“闻野。”宋沅叫他
名字，闻野抬起头，看见宋沅微微发红脸。
“你真很穷吗？”
宋沅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在闻野记忆里，他已经问过好多好多遍
。
闻野笑笑，抬手摸摸宋沅被水打湿眉毛，然后又因为贪心，摸
下宋沅眼角。
“对啊。”闻野说，“很穷。”
泳池水很干净，池底灯照亮浅粉色瓷砖，还有宋沅浸在水里腿，看起来像是截雪白藕节。闻野把浴巾卷起来，跳进泳池，步步走到宋沅身前，伸手按着宋沅在水里晃来晃去脚，把湿漉漉酒瓶放在他手边。
“唯身衣服也湿，怎
办？”闻野笑着看他。
宋沅愣愣，然后露出个酒后才会出现，具有欺骗性笑容，对他说：“
买身新赔你。”
闻野没说话，他手握着宋沅脚踝，热而有力，宋沅坐在泳池边，眼睛像是失去焦距，漫不经心地盯着池底某块瓷砖。
“好。”闻野松开手，宋沅腿随即继续懒懒散散地在水里晃荡，他拿起酒瓶，把木塞拔掉，递给宋沅。
筒对面沉默着，似乎是被迫等待宋沅抛出下个话题。
宋沅站着地方似乎是个风口，凌冽凉风灌进衣领，拂过每寸皮肤，宋沅背脊挺直站在那儿，忽然觉得有什东西胀满他胃，快要戳破钻出来。
“闻述哥。”宋沅笑很轻松，“祝你新婚快乐。”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绵软笑声，似乎正在念叨买来鱼不太新鲜，过会儿，宋沅才听见闻述声音：“你上次已经祝贺过。”
“是啊。”宋沅说，“那挂。”
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让宋沅满意，
宋沅拿着酒瓶，但是没喝，他把酒瓶抱在怀里，眨眼速度变得缓慢：“这是陈凯希送给闻述订婚礼物。”
宋沅眼睛里像是蒙着层很淡水汽，指腹摸着瓶口，声音很轻地问他：“打开喝掉是不是不太好。”
但他没等闻野回答，就自顾自说：“本来就不怎好，就要喝。”宋沅把酒瓶举起来，对着瓶口灌大口，夹杂着浓郁果香酒精气息在空气中散开，宋沅嘴唇变得很红。
旁边栽着广玉兰被风吹得乱晃，树叶落下来，在波动水面上打转。闻野站在泳池里，宋沅两条腿搭在他身边，因为离得很近，他能看到宋沅锁骨下三颗小痣，他直很喜欢。
宋沅拿着酒瓶，又喝口。大概是动作太猛，有几滴从唇角流出来，滴在锁骨上，深红色液体显得宋沅皮肤更白。闻野看他会儿，伸出手，用拇指指腹很轻地抹掉。
过半个小时，闻野在楼顶平台上找到宋沅，他背对着自己站着，衬衣被风吹得鼓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很瘦。
“你能帮把那瓶红酒拿上来吗。”宋沅忽然开口，他声音很小，但闻野却莫名听得很清楚，“在楼下沙发上。”
闻野找到红酒后，又去浴室拿件干净浴袍，他重新回到楼顶，发现宋沅已经换位置。他坐在泳池边缘中间，白色衬衣被水浸湿，软踏踏地贴在身上。
闻野站在泳池边，手里拿着红酒，黑发被风吹乱糟糟。
宋沅侧着头，看他会儿，才说：“你拿过来吧，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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