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垂下头,手攥着衣服下摆,假装无所谓地说:“没有妈妈,爸忙着谈恋爱,他不管。”
林时予给猫顺毛手顿顿,客厅里时间有些安静。
陆以瑾慢吞吞地加句:“也没有朋友,他们都不喜欢。”
林时予没料到自己几句提醒会引出这个后续,时间不知道该怎反应。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立场去说些什,毕竟两人还没熟到互剖心迹程度。
再者他家庭并不完美,和陆以瑾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陆以瑾把手撑在洗手台边,抬眼看向镜子。
镜子蒙层水雾,只看得清楚模糊轮廓,他从挂钩上拿起件黑色t恤,放到鼻尖嗅嗅。
有股极淡香气,说不上来是什味道,陆以瑾想,应该是林时予身上气味。
衣服上身,陆以瑾扯起领口,把头闷进去,狭小空间里气味被呼吸间热气激发得淋漓尽致,继而沿着鼻腔猛然迸发,四散到全身血液里。
陆以瑾对着镜子病态地笑笑,手指微微颤栗。
林时予坐在沙发上有些愣神,猫咪攀上茶几,轻车熟路地跃进他怀里,敞着肚皮让他摸。
它伤已经彻底好,在林时予精心喂养下还长不少肉。
傍晚太阳光并不强烈,斜斜地从阳台上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块块错落光斑。
浴室里传出隐隐约约水声,林时予低下头,把手陷在猫咪柔软毛发里,很轻地挠挠。
他眼神变得柔和,低声说句:“小可怜。”
林时予爸妈在他六岁时候离婚,他被判给他妈,他爸很快再婚,之后移民到国外。
俞妙是个极端利己主义者,狂热地追求爱、自由和舞蹈,家庭对于她来说,只是个累赘。
俞妙很少在家,林时予小时候甚至以为天天照顾他阿姨是他妈妈,等他大点,才知道他妈在附近买套
浴室水声停,林时予过会儿才听到浴室门打开声音,猫被开门声惊得抖下身子,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陆以瑾从里面走出来,他头发湿着,脸颊上还有残留水珠,很拘束地站在边,说:“哥哥,洗好。”
林时予抬眼看他,陆以瑾和自己差不多高,衣服大小刚刚好,他交握着双手站在那里,头发沾水耷拉着,眼神很懵懂,显得人特别乖。
陆以瑾见林时予没说话,忐忑地望着他,又小声叫句:“哥哥。”
“陆以瑾,你不能味地忍让。”林时予本来不想多管,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晚上你回学校,去向班主任反映情况,让他去找双方父母沟通。”
客厅装修是极简风,颜色以灰白为主,几何线条家具看起来硬朗又冷峻,墙角边靠着面很大落地镜,干净得像没人住样板房。
人猫,是这里唯鲜活颜色。
热气向上升腾,漫在浴室里,让人潮热难耐。陆以瑾推开玻璃门,将换下来衣服扔进脏衣篓。他想想,又把衣服捡起来,裹成团放到角落里。
身上没擦干,天气又凉,热水澡带来热意很快被蒸发。他懒散地站着,环视圈又空又大浴室,眼神落在林时予洗漱用品上。
漱口杯和牙刷都是色灰,整齐地摆放在角,很单调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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