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窝在他脚
下午三点半,林时予去趟学校,教学楼还是不让进,保安也没给他确定时间。
林时予出校门,今天没有太阳,云压得很低,阴沉沉,开始起风,好像要下雨。
学校里那只独眼流浪猫缩在校门附近拐角处,见林时予经过,轻轻叫声,林时予停下脚步看它眼,脸被冷风吹得苍白。
他去超市买盒羊奶,还有两个鸡蛋,急匆匆地转回校门口,那只猫已经不见。
风很大,把路旁树吹得枝干倾斜。树叶沙沙作响,打着旋儿落下,伴着黑褐色细枝条落地。
伤口终于没流血。
林时予在地毯上等会儿,用力按压下脚心,确定不会再流,站起来开门。
陆以瑾不知道去哪儿,他靠在门框上发呆,直到脚冻得发僵,才回神,拿出手机给陆以瑾打电话。
铃声响很久,接着听到道冰冷女性提示音:“您拨打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林时予背贴着冰冷墙壁,仰头用手背遮住眼睛,过会儿,给陆以瑾发几条消息,然后进厨房弄湿纸巾,回卧室擦干净地毯上沾到血迹,把垃圾带着,也离开。
下,踉跄几步,撞上床角。
陆以瑾盯着他双眼像浸寒冰:“你别碰。”
林时予被陆以瑾眼神看得心里惊,连声向他道歉。
陆以瑾没理他。
低下头,很细致地把碎片拢在手心,捡完没说句话,摔门走。
林时予在冷风中打个寒噤,左等右等也没见猫回来,心想,也许有别人喂过它,但他还是把鸡蛋剥壳,放在流浪猫刚才栖身角落里。
又想起蛋黄还关在家里,担心它饿着,就找家开锁公司,把锁给换。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溅在窗户上,汇起无数股细小水流,把外面景色遮得干二净,风从缝隙挤进来,发出变调刺耳声音。
书房里开着灯,桌上铺张写半英语试卷,林时予摁亮手机,十点三十九分,还是没有收到消息提醒。
以往这时候陆以瑾会上来写作业,但他今天没来,可能以后都不会来。
林时予没去书店,随便找家咖啡店坐着,咖啡口没喝,很安静地坐在背阴角落里,握着手机,看街上熙熙攘攘人群。
前面桌坐着位戴着眼镜看报纸老爷爷,隔壁是对穿着校服小情侣,翻着手里书,小声说着话,时不时相视笑,红晕就爬上女孩子脸。
咖啡拉花溃散,香气和热度也渐渐冷却,手机直没亮过。
陆以瑾不回电话,也不回消息。
林时予手搁在桌沿边,挺直背脊,直端坐着,静得周身仿佛蒙上层隔膜,把他和外界隔离开,整个人透露出无言孤寂。
没隔几秒,响起另道摔门声。
屋子里片死寂。
被子卷在那里,带起褶皱也还在,但营造出暧昧却被瞬间冷冻,尽数消散。
林时予脸上失血色,他捂下腰,扶着床边很慢地坐在地毯上,又曲起小腿,把嵌入脚心块碎片弄出来,在衣服上擦干净,放进口袋。
刚才踩着那块地毯沾到血迹,他看到桌上有包纸巾,怕走动会弄脏更多地方,撑起身子去拿,好在手刚好能够到,抽几张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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