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慢慢点头：“
点点，不……不严重。”
美人鱼
制血周期极其漫长，亏空对身体状态有影响，到达某个临界值会危及生命，造成不可逆损伤。不过他给梁行野不多，养几天就能恢复正常。
梁行野：“为什
要这样做？”
池宁小声说：“纪宣说……说你要死
，
担心。”
梁行野很久没说话，久到被子上褶皱慢慢塌下，池宁跪坐在床上腿变得酸麻。而池宁手指还攥在他手心，即使那抹血迹已然干涸。
等池宁以为他睡着，自投罗网，可他低估池宁机灵，愣是不上钩。等到他困意袭来，觉得没希望时，又峰回路转。
指腹擦过唇刹那，梁行野睁开眼睛，紧握住池宁手指，然后欠身开灯。
炽亮光倾洒而下，他低头，池宁血沾染在他手心，模糊纹路。
梁行野怔住，大脑头次出现空白，回神后，立刻摁住池宁指腹伤口。
他凝视着池宁，心绪复杂犹如团乱麻，沉默许久，才问：“做过几次？”
“是人，不是人鱼，不要把你人鱼习性对标在身上……”
“如果你再对做些奇怪行为，会很生气。”
……
梁行野发现什吗？在用腿疼试探他？
纪宣打止痛针时候，又骂梁行野见天折腾那条破腿，不如早点备棺材。如果他收拾东西时没碰文件，梁行野就不会去找他，不去找他，就不会受伤，池宁不由自主地抓住被角。
会继续追问，又担心明天被他扔回海里，挣扎起来。梁行野力气大，摁他就像摁个小鱼仔：“换上睡衣睡觉。”
在外面走晚上，池宁困得不行，身体碰到床，挣扎偃旗息鼓。
先睡觉再说。
池宁换丝质睡衣，侧躺在床上，半张脸陷进松软枕头里。困意渐渐袭来，他打个哈欠，忽地听见梁行野说：“池宁，腿疼。”
池宁是条鱼，但他不蠢，梁行野明显在引诱他做些什。于是他“哦”声，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小声应：“不疼。”
“梁行野。”池宁叫他。
梁行野微微偏过头，池宁只能看到他侧脸，笼着光，表情模糊不清。
池宁有点难过：“你生气吗？”
梁
“三次。”
又是沉默，呼吸声此起彼伏，像藤蔓样交缠。
梁行野嘴唇动动，随即紧闭，又张开，“会不会对你身体有伤害？”
池宁观察他表情，摇头：“不会。”
梁行野：“会不会？”
他侧身躺着，望着梁行野朦胧脸部轮廓，目不转睛。
哪有人睡觉会刻意控制呼吸节奏，是在等他往陷阱里跳。
良久之后，池宁凑过去，小声说：“知道你……你没睡。”
然后咬破指腹，放到梁行野唇边：“别生气好吗？”
从说出腿疼那刻，梁行野直在等。
梁行野没再出声，池宁闭上眼睛，困意却消散个干净。
纱质窗帘透光，关壁灯，灯火依旧能晃进来。过大概半小时，梁行野呼吸逐渐变得悠长绵密，像是睡着。
池宁喊：“梁行野。”
卧室安静，只有梁行野起伏呼吸声作为回应。
池宁脑子里全是梁行野质问他神态，捏着他下巴，紧盯着他，看上去有点凶。过会儿，又想起台风天梁行野对他再三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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