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完最后
个调，池宁搓动手指，朝梁行野笑。
梁行野也笑，夸很好听，池宁心满意足地抱着吉他准备离开，看见他脸上
伤，又停
下来，问：“梁行野，你马上要睡吗？”
“没那
快，怎？”
“你教
打人吧。”池宁把吉他放到地上，脱掉外套，折起袖子，又弯腰挽裤腿，“想学打人。”
梁行野审视他小胳膊小腿，笑着说：“真想学啊？”
池宁手里抱着吉他，仰着头，眼含关切：“梁行野，你心情不好吗？”
梁行野揉他微卷头发，“哪儿看出来？回去睡觉。”
“学会首曲子，你要不要听？”池宁说，“是流传在美人鱼之间曲子，最适合心情不好时候听，练好久……”
梁行野靠在门边看他，突然笑起来，“行啊。”
梁行野卧室走是简约风，主色调黑白灰，线条流畅冷硬。离床不远处，放置几把休息椅，池宁在其中张坐下，调整好位置，他动指时顿顿，问梁行野：“会吵到纪宣吗？”
回去路上纪宣开车，拳击场离别墅十来公里，雨势未停，纪宣硬生生开近半小时。
池宁靠在梁行野身上，耷拉着眼皮快睡着，到目地，他打个哈欠，慢吞吞下车。
车库有直达楼电梯，出电梯，梁行野带他们上二楼。二楼有三个卧室，梁行野指着最边上那间，对纪宣说：“客房里什都有，你冲个澡早点休息。”
又指着另外间，告诉池宁：“那是你卧室，旁边给你留个小书房，便于家教老师上课，你书都放在里面，你也早点睡。”
梁行野说完进主卧。池宁在廊道上站片刻，走去书房，检查有没有书落下。
池宁用力
“不会，这里隔音足够好，你嚎破嗓子他都听不见。”
池宁放下心，认真弹起来，还跟着轻声哼唱。他翘起腿卡着吉他，低垂下眉眼，微微摇晃脑袋，梁行野站着，能看到他浓密睫毛和白净鼻尖。
池宁声音很好听，说话时像珍珠落镜丁零当啷响，哼唱别有番味道，如海洋般深邃静谧。
梁行野思绪飘散，想起传说中鲛人歌喉，又想起塞壬海妖蛊惑，可能这就是他们得天独厚天赋。
到底是刚接触吉他不久，池宁在弦上跳跃手指偶尔滞涩，总忍不住看手看琴颈，无意间透露出来笨拙，却让梁行野觉得他更加鲜活。
书房并不小，近三十平，书桌书架简约大方，各类书摆放整齐，目然。明天上课要用书和册子堆在桌角，池宁翻翻，确认都在。
他离开书房时看见墙上斜挂着把棕褐色吉他，是梁行野让顾旭带他去琴行买，他没弹过，平日里都跟着陈向东用那把破吉他。
他把吉他摘下来，轻轻拨弄琴弦。这段时间天气渐冷，小广场人流量骤少，陈向东闲着没事就教他弹曲，其中有首是池宁主动要求他教，独属于美人鱼歌曲，想着他哥要是哪天经过，或许能和他相认。
曲子滑音少，多是简单和弦，容易上手，池宁练到现在，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他盘坐在地上，试着弹完整首，然后起身去找梁行野。
梁行野刚洗完澡，半裸着，只在腰间围条浴巾，正吹头发，听见敲门声，他关掉吹风机，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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