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挨着
睡。”
“不是。”池宁咕哝道。
“好
，睡觉，”梁行野分给他
半被子，“明天不准过来，各睡各
。”
“可是那个壁纸……”
“会让人清理掉。”梁行野揉揉池宁脑袋，“别找借口。”
池宁脸陷半在枕头里，他打个哈欠，“没有找……”借口两个字被哈欠吞没，他翻过身，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梁行野卧室里开盏壁灯，池宁轻手轻脚地走他床边。梁行野果然睡着，侧着身子，压住被子端，另侧被子口被他卷起来，塞在下巴处，手臂横放，露出紧实肌肉。
这个睡姿，让池宁没法掀开被子上床，他思索良久，突然灵光闪，从床尾钻进去，像条毛毛虫似轻轻往前拱。
梁行野睡意朦胧间，察觉被子里有个东西在拱动，微微撩起被子，对上池宁瞪大眼睛脸，梁行野以为在做梦，掐他下巴。
温热，手指还感受到他呼吸，梁行野回神，声音含点半睡半醒沙哑，“池宁，你干什
？”
池宁眼神略带被抓包慌乱：“睡觉啊。”
到永不停歇，深深坠落。
苍穹高远，被夜色染透，海里无边无际，他从岸边直往海深处走，海水从脚腕到小腿，大腿，齐腰，没过头顶，他直走着。
两三米深海水波光粼粼，六七米光线斑驳，他终于停住脚步，脚下是座海中悬崖，深不见底，浓黑如墨。他忽然坠下去，极速坠落，他看着光点点被淹没，到最后，只余黑暗。
时间漫长，他依旧在坠落。
……
闭眼，梦里坠入断崖场景随之浮现，池宁翻来覆去，梁行野问：“怎？”
“做噩梦。”
“噩梦？”
“嗯，好多个。”
池宁眼神呆滞，鼻尖出汗，噩梦十有八九是真，梁行野看他会儿。
“你卧室在隔壁，”梁行野把他拽到床头，无奈叹气，“不是说分床睡？”
池宁往旁边滚，睡到枕头上，控诉：“你让人贴海里壁纸，有点害怕。”
“你是人鱼，怎会怕海？”
“就是害怕。”
看着池宁煞有其事样子，梁行野笑声，“长得这乖，怎是个爱撒娇撒谎精。”
腿不自觉抽动几下，池宁强迫自己醒来，他目光恍惚地和墙上鱼对视，抱着被子缓会儿，然后穿上鞋，出房间。
走廊上灯开睡眠模式，条柔和灯光带延至尽头。书房没法睡，客房纪宣睡着，池宁在梁行野卧室前站定。
可梁行野不让起睡，池宁犹豫半晌，走回自己卧室，拧门把手时垂下手臂，又拐去梁行野卧室。
门缝里有细微光漏出来，梁行野有时候会留灯，没法判断他睡没睡，池宁轻轻敲门，没回应，应该睡着。
池宁盯着脚下拖鞋，心想，偷偷进去，第二天早点离开，别被发现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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