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你当朋友,”池宁歪头,脸颊贴在梁行野手心,安静地和他对视,眼睛眨到累,喊他,“哥哥,行野哥哥。”
池宁拖着调子,像在撒娇。
电视已经关,声音在半开放式大厅里回响,沙发旁树枝状落地灯悠悠散着光。梁行野半垂着眼看池宁,指腹在他眼尾轻轻摩挲,像是无意,又像蓄意为之,“不要这样叫。”
池宁有些痒,弯着眼睛笑起来:“那要叫你叔叔吗?你不是才25岁?”
“今天怎这闹腾?”梁行野盖住他眼睛,“是不是偷喝酒?”
“你可以把当朋友。”梁行野望着他眼睛,语气本正经。
池宁微蹙起眉头,梁行野中途上厕所时,池宁偷喝口他酒,威士忌浓郁爽口,后劲足,池宁清醒着,只是反应变得有些慢。
池宁下巴还托在梁行野手心,他瞬不瞬地盯着梁行野,梁行野眉眼深邃,轮廓硬朗分明,带着股独特鲜活野性,举手投足间像蓄势待发捕食者。要是在海里,池宁避之不及。
但他跟梁行野相处许久,早已习惯他存在。比如睡前温牛奶,非吃不可青菜……上段类似如此安稳生活,要追溯到他哥未上岸之前。
但梁行野和他哥不样,他哥像父亲,梁行野不知道像什。
梁行野放开手,边喝酒边看屏幕。他挑款威士忌,因发酵和蒸馏过程中处理,流动着金雀花丛气味,颜色深,口感圆润。
等比赛结束,梁行野已经微醉,身上散发着浓烈酒味,他觉得热,懒散地扯开领带。
池宁坐在他边上,直没吭声,耷拉着脑袋,垂下眼睛,漂亮唇抿起来,像条被雨淋湿可怜小狗。
关电视,梁行野发现池宁不对劲,抬起他脸,“怎?”
池宁被迫仰头,缓慢眨动睫毛,“你也嫌吵对吗?”
池宁认真回答:“只喝口,有点辣,还有点甜
梁行野偶尔会故意惹他生气,买昂贵蛋糕骗他说很便宜,教他打架时把他推被子上,喂他吃他不想吃鳕鱼……
好时候又特别好,梁行野曾经说希望他能过得稍微体面点,两人生活水平得保持致,然而后来他从细枝末节中发现他吃穿用度甚至比梁行野还高质量。
池宁觉得梁行野是面坚硬盾,时常护着他。
尤其那个磅礴雨夜,梁行野从地下拳击场抱他出来,经过长长破落小巷,梁行野是第重庇护,伞才是第二重。
当他们头发在潮湿水汽和雾气中相蹭,他看着梁行野鞋边四溅水花,闻到梁行野身上滚烫气味时,安全感和归属感猛烈碰撞,让他莫名心里泛酸。
梁行野捕捉到他眼里藏着委屈,身体前倾,和他近距离对视,脸带笑意:“没有,刚才逗你玩。”
“骗人,”池宁唇抿成条线,又松开,慢吞吞开口,“你们都觉得吵,可是每天见到人太少,都没人和说话。”
两个家教老师都属于文静内向性格,他从早上八点开始上课,下午五点半才结束,除课程内容,和他们几乎没有交流。
晚餐他般和梁行野吃,梁行野总是忙,有时候顿饭下来,手机未曾离手。算来算去,和他交谈最多还是何向东。
池宁小声说:“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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