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行野:“可以。”
池宁钻进被窝,等梁行野上床后,又钻进梁行野怀里,把脸贴在他胸前。
赤裸裸、无声依赖。
他们起睡过,前期井水不犯河水,那次池宁做噩梦,也只是靠着。而今紧贴着他,梁行野能感受到池宁微卷发摩挲过他下巴,温热呼吸和有节律心跳声。
像只小猫,软得让人无从下手。
……
“原来是这样,”梁行野用棉签抹匀药膏,声音平静有力,“知道。”
池宁再次确认,“你相信对吗?”
梁行野手掌伸进他微卷发里轻轻摩挲,含着强烈安抚意味,“当然相信你。”
直到此刻,池宁如海潮般剧烈波动情绪才真正缓和。他不想哭,但还是带点鼻音,拉下睡衣领子,“梁行野,脖子也好疼。”
“不是你错,你不用道歉。”梁行野覆着他手背,分开交错手指让他放松。
“可谢辛是你朋友,你们合作……”
“你担心这个做什?”梁行野又捏住池宁下巴,给他处理侧脸上拇指大擦伤,“疼不疼?”
池宁不说话。
“怎?”梁行野轻声问。
宁背靠着墙,被淋得视野模糊,像搁浅在沙滩。
脸颊伤口格外疼,锁骨磕青,压着也疼。
水很烫,他呆呆地淋很久,直到皮肤泛红,才把自己擦干。
吹干头发,他去梁行野卧室,梁行野不在,他便坐在床尾等。
梁行野处理完事情,拿着药箱进来时,就见池宁坐在床尾,只占小块位置,发着愣,唇绷成线条,交握着双手。
梁行野不可控制地绷紧背。
池宁依赖他,对他怀有情愫,他早有察觉,从上岸印刻效应开始,逐日累积,在晚上反复确认被信任后猛然爆发。
他家庭氛围淡薄,交朋友大多手腕强硬,关系再好也划有界限,私人感情上,极少感到被依赖和被需要。
池宁很轻易地激起他保护欲
不是脖子,是锁骨,嫩生生,逃跑时候撞到墙磕青,格外显眼。
梁行野垂眸看着,拿只活血化瘀气雾剂给他喷。
池宁眼睛水盈盈,安静地滚落颗珍珠。
“没事,别哭。”梁行野给他擦眼泪。
池宁盘腿坐在灰黑色被子上,凝视梁行野脸,脑海里浮现出他脚踹开吉他,强势地拦住谢辛,又压着岑明森道歉场景,心里泛酸,涌到鼻间,“今天可不可以跟你起睡?”
池宁:“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你。”
池宁歪着头观察梁行野表情,又去看他眼睛,积攒着委屈和不安瞬间全部释放,语无伦次地讲述真相,“没有猥亵谢诺,以为宋晓意被他哥哥欺负,想找到证据。”
“拿手机时候岑明森突然出现,还叫保安追,跑好久。那个储物间好臭,地上也好脏。”
“借阿姨手机给你打电话,刚说话就被捂住嘴,他把拖到教室,谢辛就来。”
很没安全感表情和姿势。
梁行野坐到他旁边,“是不是还在害怕?”
池宁摇头,眼神难过愧疚,掺杂着无措,“对不起。”
“什?”梁行野没反应过来。
池宁更加无措,低下头,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压得指节泛白,“对不起,给你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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