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心虚地想,确实不是,他酝酿许久,跟谢川说自己也想帮忙,哪怕搬搬乐器。
场务扔条奶酪棒给他,洋溢着老父亲慈祥
让他伴奏是意外之喜。
谢川周年演唱会距离举办时间不到周,没有主动宣发,粉丝在各类媒体下口口相传,飓风般声势浩大,开票初期就被抢光,工作室里大家忙得团团转,除池宁。
跟着谢川乐手们年纪偏大,谁都把他当小孩,见天逗他玩,等真要干活,又怕累着他,啥都不让碰。
那天去体育馆排练,池宁坐在第排,聚精会神地观看。
谢川曲风多元,将经典歌曲分风格演出,摇滚元素、浪漫抒情曲、国风……配合舞台背景和预先拍摄好画面,真情演绎多年来音乐历程。
梁行野手上在慢条斯理地剥虾,递到他唇边,“张嘴。”
野生马达加斯加黑虎虾,爽滑鲜美,吃个又来个。
池宁便不问,边嚼虾边和谢川助理聊天,噼里啪啦地打字。
梁行野扫眼屏幕,看不清,“在和宋晓意聊?”
池宁和宋晓意直有联系,上周末还约着看音乐剧。eFromAway,池宁不懂英文,提前好久做功课,个单词个单词磨,确认能理解才出发,在剧场看得眼泪汪汪,又不敢掉珍珠。
梁行野半托半揽,在积雪中如履平地,被他抱着,有种难以言喻安全感。
正如此刻,池宁手塞在他兜里,下巴抵着他肩膀,全身心放松,慢慢悠悠地观察漫天大雪,不用担心梁行野太高而摔下去。
“扇贝?阿姨天天做,都吃腻,”池宁小腿在半空中微微晃荡,抖掉鞋尖积雪,“你想吃什啊行野哥哥?”
他调子拖得长,像雪样绒绒,挠得人心里犯痒。
梁行野顿住,望着台阶旁被雪染白石墩,破天荒地有些不知所措。
演出近三个小时,池宁盯着炫目舞台,盯到眼睛干涩,心里震撼又蠢蠢欲动。
结束后,他去后台找谢川。年纪大体能跟不上,谢川喘着气,浑身是汗,嗓音也变哑些许,正瘫在椅子上喝水。
休息室里人进进出出,吵吵嚷嚷,池宁蹲在谢川面前,还没说话,个三十多岁鼓手笑着拍他脑袋,“蹲着像个小青蛙。”
周围响起片笑声,有人打趣:“还是个漂亮混血小青蛙。”
谢川也笑:“行啊,昨天笑他吃青菜像考拉,今天又像小青蛙,他就不能是个人?”
等梁行野接到他,车门关,珍珠四处滚落,略带鼻音地说下次和宋晓意看别。
“不是她,是谢叔叔助理,”池宁炫耀似,“谢叔叔让当他演唱会吉他伴奏。”
“这厉害?”
池宁有点不好意思,“只伴奏首。”
谢川很尽责,把他带在身边,毫无保留地教他,吉他属于最易上手乐器之,池宁又有基础,天赋摆在那,技艺日渐精湛。
“你怎不理?”池宁说,“你先叫宁宁。”
梁行野踏上台阶,声音很轻,温柔得不像话:“没有不理你,在想吃什。”
晚上他们随便吃点,池宁察觉梁行野总是看他,看他眼睛,咀嚼着食物而鼓起脸颊,和被辣得透红唇。
但当两人撞上视线时,梁行野很快会避开。
池宁就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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