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有人迅速接话。
从上车,再到进总局接受盘问,始终维持呆滞表情沉默人,现在眉眼舒展,嘴角咧到太阳穴,并且开口说话。他看着隋聿,皱皱鼻子,很轻地继续说:“没关系,你先忙你,可以慢慢等。”
于是半小时后,魏民满头大汗走进所里,见到场景就是脸呆滞隋聿和早上刚刚送走哑巴,正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什情况?”魏民把衬衣扣子解开两颗,站在空调风口吹。
交通事故其实不算什大案子。
隋聿瞟眼坐在对面玻璃窗里男孩,脸上没什表情,两只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不管魏民怎拍桌子鬼叫,他始终言不发。最后还是魏民先摇白旗,隋聿看着四十多岁,整天喊“为人民服务”口号老警察脚踢开审讯室门,红着脸骂骂咧咧走出来,满屋子找烟。
“直接送去市局,这小子谁爱弄谁弄。”魏民把烟点上,憋着劲猛吸大口。
隋聿唔声,无所谓地说:“都行。”
即便到立秋,但高温依旧持续不下,所里空调温度开低,隋聿位置又在风口,坐半个小时之后隋聿披着外套钻进休息室。等体温恢复正常,隋聿走出来,原本坐在审讯室人已经不见。
“肇事司机抓到,就是个普通代驾司机。”隋聿靠着椅背,冲着桌上装在透明密封袋里小刀扬扬下巴,“这玩意儿也拿去验过,不锈钢,刀头没开过刃。”
魏民走过来,刚想拿起桌上小刀,余光突然感受到右侧道视线。长得很漂亮男孩正恶狠狠地瞪他,搁在膝盖上双手攥成拳。没什威胁性,但魏民还是收回手,他咂咂嘴,手撑着桌面问:“你叫什名字?”
就算只是普通交通事故,他们也得弄清楚这人叫什名字,住在哪儿,有没有买医疗保险。
但端正坐在对面男孩依旧低头沉默,只是时不时抬头偷偷瞄隋聿眼。
魏民盯着他看会儿,突然眼睛睁大,他拍拍隋聿肩,示意他换个地方说话。走到门口,魏民清清嗓子,压低声音:
“你又跑哪儿去?”老魏倚着门框站,手里攥着大把钥匙串,“刚刚市局车来接人,那小子死都不上车,那动静闹得大,你是不知道有多可笑,你没见着真是可惜。”为完美描述好笑氛围,魏民边说话边做动作,钥匙串叮叮当当地响。
隋聿剥块糖丢进嘴里,糖衣在口腔里化开。
接下来几个小时,所里重新恢复平静,魏民跑去给闹离婚八十岁夫妻做第四次调解,刘锋和剩下几个人去组织和社区卫生所联谊会,隋聿去救脑袋卡在栏杆里流浪狗。整个流程花将近三小时,由于狗太胖,隋聿不得不打电话给消防让他们拿锯子把铁栅栏锯掉,再去哄满脸不开心老太太。
假笑三个小时还挺累人,所以当隋聿走到所门口,看见停在边上白色警车和站在旁边对他露出灿烂笑容男孩时,他大脑确实片空白。
“你们所里平时出任务都不留个人?”穿着蓝色警服男人脸色不太好看,语气带着市局编制人员特有傲慢,他装模作样地看眼表,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更冲:“知道们在这儿等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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