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聿没说话,魏民笑着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让老爹出面帮忙不丢人,有这层关系该用就得用,现在清高,以后可是有你后悔时候。”
窗外大风把虚掩着窗户吹开,连着吹倒好几个空花瓶,有个从窗台上掉下来,清脆响声过后是满地玻璃碴子。魏民剩下半句话被打断,他骂骂咧咧地跑过去关窗户,又招呼几个人过来扫地,留下隋聿坐在电脑前发愣。
他爸爸是个老警察,在隋聿记忆里,前十年基本上没在家里见过父亲人影,父亲缺位这件事在他心里再正常不过,因为妈妈直跟他说:你爸爸是个英雄。据说他爸爸辈子两袖清风,除自己该得,其余补贴分都没要过,退休之后又被返聘到警察学校,给刚来学生讲课。
这样个人,现在居然拉下脸找省里领导,希望把他调到省局去。应该开心才对,他终于可以施展拳脚大干场,接很多案子,成为名像他爸爸样刑警。
但是隋聿面部肌肉好像坏掉,他点儿都笑不出来。
隋聿抗衰计划并没有取消,他还是每天都煮玫瑰花茶,有时候还往里面丢几粒枸杞,魏民看见过几次,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话他:“玫瑰泡枸杞,你这是走哪条道。”
隋聿不接话,只是垂着眼睛笑。
魏民能看得出来最近隋聿心情不错,他把手里还没点着烟扔到桌上,晃着胳膊坐到隋聿旁边,压低声音问他:“最新小道消息,跟你和刘锋有关系,听不听?”
隋聿看眼手边文件,在键盘上敲几个字,停几秒说:“和刘锋没什关系。”
“好关系没有,烂关系可是不少。”魏民耷拉着眼皮,朝身后紧闭着办公室大门瞥眼,“起初你刚来,他拿捏不住你本来就心里不痛快,后来你又拂他面子,把局长女儿丢在那儿,刘锋心眼儿小,可是记恨上你。”
地板上玻璃碴子被人扫走,但还有个漏网之鱼躺在浅黑色砖缝里,在白炽灯光下变幻出各种各样美妙颜色。隋聿转过头,视线落在还在加热玫瑰花茶上,原本浅粉色液体因为煮时间过长,变成有点儿发紫红,浮在水面上玫瑰花苞明明已经死,现在却花瓣舒张,副春天即将到来样子。
身后办公室门紧闭,隋聿又坐会儿,才站起来往办公室门口走。呛人烟味隔着门板
隋聿唔声,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知道,反正都在块儿工作,谁也别妨碍谁就无所谓。”
魏民冷笑声,他眼睛来回扫圈,见没人注意到他,搬着凳子又离隋聿近点儿。
“那天路过办公室,听见刘锋那孙子在讲电话,好像是省里面想要把你要过去,刘锋压着,死活不愿意放人。”
按键盘手指顿,隋聿多打串逗号,把逗号个个删掉之后,隋聿才转过头,看着魏民:“省里为什突然要把调过去?”
“你小子都什时候还跟装?”魏民烟瘾突然上来,伸手满口袋摸烟,最后只在屁股后头口袋里摸出个已经被坐扁空烟盒。魏民啐声,砸吧砸吧嘴,掀着眼皮看隋聿:“你老爹原来是省里刑警队大队长,这事儿你还打算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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