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这种事战线不能拉太长,隋聿走时候,魏民只把他送到门口,没有什语重心长分别感言,魏民只是拍拍他背,然后帮他撑着门,摆摆手说:“走吧。”
冬天看起来是真要来,外套领子竖起来都没有用,隋聿走时候没回头,他不知道魏民会不会像电视剧演那样直看着他消失在尽头,估计没有,魏民年纪大,怕冷,风吹就冻得直流鼻涕。
隋聿这次回家没骑车,不出意外话,这是他最后次走这条路,省局在市中心,以后骑车上班也不太现实,从明天开始,他也要从共享单车族晋级为地铁社畜。路过街口那家开十几年包子铺,隋聿买三个酱肉包。刚才蒸笼里拿出来包子冒着白腾腾热气,隔着层油纸也还是烫手,包子还是热时候好吃,隋聿拢着袋子加快脚步。
从上小学六年级开始,隋聿就失去父母接送上学特权,男孩必须要独立,这是隋国经常挂在嘴边话。那个时候隋聿也没觉得不好,毕竟没有父母监视,他也能每天在学校门口报亭买毛钱片大辣条。但偶尔下大雨跳湿裤腿时候,隋聿也羡慕过其他有家长来接同学,但那种感觉很快跟着越下越大雨消失。
谁能想得到,到二
所里传出不少风言风语,有说隋聿攀上高枝就变脸,有说隋聿根本看不上申江派出所,只是来这儿做个过渡。魏民和晓敏学给隋聿时候满脸愤愤不平,魏民甚至看着紧闭着办公室门阴阳怪气,捏着嗓子说:“有人倒是想攀高枝,也不低头看看自己那个肚子,踩上高枝也不怕踩断把人摔死。”
“你小声点。”隋聿把文件放进牛皮纸袋,抬头看魏民眼,“省他听见再给你穿小鞋。”
“怕他?”魏民点根烟,“这个年纪,想往上提虽然是没戏,但要是想开除也挺难,滚刀肉知道吧?就是说这种人。”魏民话说难听,但确实是事实,单位里最不能招惹就是上年纪老员工,他们资历深,人缘好,家里有些积蓄,小孩也已经长大成人。
晓敏站在旁边笑,两个酒窝很深,但笑没多久,脸上表情就变味。
“你去省局也要经常回来看看们啊,周末也可以聚聚。”晓敏叹口气,有些惋惜地看着所里唯个帅哥,“你走以后,们每天就只能看着魏叔过日子。”
“看怎?是瞎只眼还是秃脑门?告诉你啊晓敏,等隋聿到这个年纪,还不定有现在看起来顺眼。”
最后份文件也整理完毕,隋聿这周把工作都交接差不多,他大部分活都给魏民,魏民虽然嘴上不情愿,但接手速度还是很快。不管是谁,到分开时候都会难免感到舍不得,普通人都没办法成为例外。
“这几年谢谢你,在各个方面都是。”隋聿站起来,主动向魏民伸出手。
魏民摇头笑,他握住隋聿手,力气使得很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年纪轻,以后路还长着呢。”
“估计就停在这儿,你可得努力啊,去省局也别给咱们所丢人。”魏民嘴里叼着烟,飘上去白雾让人睁不开眼,魏民先松开手,转过身念叨烟熏眼睛,停停又补个荤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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