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容不回答,盯着玻璃窗上水痕。
儿子不搭腔,傅显有些不爽。
他坐到傅斯容对面,说:“高家那小子事情都知道。”
傅斯容还是不吭声,傅显撇撇嘴,不耐烦地踹他脚。
“岚岚做模特那多年,眼光还没有差到会看上高家那小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夏季雨不断,傅斯容刚给绣球花施完肥,雨点就落下来。
他把东西收进屋,脱下沾满泥土靴子,坐在楼阳台窗户前,看窗外灰蒙蒙景色。
雨中花园里蒙着层薄薄水纱,雨点砸在锦鲤池里,溅起阵阵涟漪,池中锦鲤依旧安逸地在水下游动。
绣球花在雨里摇晃几下,几片花瓣被打落,被雨点碾进松软土里。
傅斯容吹着潮湿风,深深地吸口气。
天晴时,绣球花像打上油画滤镜样,散发着柔和光;到阴雨时,昏暗天色压在浅色花上,透着丝阴郁美。
春夏季接季,花园里绣球从未断过。
傅斯容曾问父亲为什种那多花,当时傅显回答是——
“你母亲喜欢,但她害怕虫子,所以种,她看。”
傅斯容翻着潮湿泥土,边放思绪神游。
傅斯容蹲在花园里,拿铲子给株绣球花松土。
他易感期昨天晚上才结束,赶不上最后趟航班,只能多住晚。
但多住晚就意味着要多惹人嫌天,作为代价,傅斯容被迫接手堆脏活累活。
第天,他早起遛狗捡屎,第二天清晨时候,傅显看天色阴沉,副随时都要下雨样子,又把他叫去花园,给花松土施肥。
傅显夫妇搬到南方后,院子除带过来名贵花木,还种大片绣球花。
傅斯容看着裤腿上脚印,无奈地说:“不是在想这个。”
傅显嫌弃地瞥他眼,“惹老婆不高兴就回去哄,在这生什闷气。”
“每
雨敲在玻璃窗上声音很好听,滴在花瓣和叶片上溅开样子很好看,风里还有泥土青草气息。
他陪颜山岚看过花和大海,见过落日和星空,在阳光里拥抱,在玫瑰下亲吻,却没有在雨夜里耳鬓厮磨过。
下着雨夜晚,和爱人在柔软沙发或床上亲吻拥抱,那是多浪漫事情。
傅显见不得傅斯容边看雨还要单相思模样。
他拿拐杖点下傅斯容小腿,“想什呢?”
他用铲子挑开落叶,想起家里那片花海。
结婚后,家里花园都是颜山岚在操心,他没有关心过,也没有问过颜山岚会不会怕虫子。
他似乎会考虑颜山岚感受,骨子里却少点体贴和浪漫。
这大概就是他和父亲之间差距吧。
*
早春时,别墅门前桃树开花,倚在角落里木绣球也到花期,粗壮枝干上开满硕大饱满浅绿色花球。
等几场春雨后,木绣球浅绿被细雨洗去,只留下最纯粹白。
春天暖风吹过,白色花瓣从枝头飘落,落在树下枝繁叶茂灌木丛间,浮在锦鲤池清澈水面上,成南方春日里唯场雪。
但木绣球只在春天开花,在入夏前就完全凋尽。
那最后场花雪下完后,树下绣球花又结出花苞,在盛夏来临时开出个个饱满又清新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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