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榕流
邵承昀觉得这都是因为新鲜感,再过年大概就没。这个协议时间正好。
可是辛榕听进去,后来也时时刻刻都记着邵承昀这句“就年而已”。而邵承昀说过便忘,根本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在对方心里划过这条泾渭分明线。
辛榕端着汤进来,邵承昀虽然没喝,却也没让他走,看着他坐在沙发里口口连汤带肉都吃。
等到辛榕放下碗,邵承昀问他,“今晚还睡客房吗?”
辛榕挺识趣,摇摇头。
辛榕没想到他突然这问,哑下,才说,“也说不上吧。”
他抿抿唇,又道,“刚开始时候是担心过自己行差踏错,把工作搞丢。后来到现在,也没那担心。”
辛榕脑子还有点乱,没有组织好语言,又怕邵承昀不信,补句,“邵总已经比想象好相处很多。”
其实辛榕不是个嘴拙人,他也会讲场面话客套话,但他和邵承昀现在关系很难定义,自己也经常拿捏不着分寸。
邵承昀听他这说,笑笑,还是那种低沉又带点疏懒嗓音,说,“辛榕,不会勉强你做什。”
辛榕端着那个瓷碗,看着里面切得尺寸相仿几块小腿肉连着骨头,先道声谢,然后端着鸡汤走出厨房,没去饭厅,而是上二楼。
他站在书房外面,手端着鸡汤,手扣扣门,轻声说,“邵总。”
等片刻,里面没人应。
辛榕想想,又改口,“邵承昀。”
这次里面应,只是沉稳简短两个字,“进来。”
邵承昀靠着桌子站,两手插兜里,又道,“慧姨说你今天找他要保鲜膜?想裹在手上自己洗澡?”
“慧姨没给。”辛榕说。
邵承昀挑下眉,辛榕仰起脸看他,又道,“她让来找你帮忙……”
邵承昀听后笑,逗辛榕,“不能白帮,这个要收费。”
辛榕能说什呢,也笑笑,看着邵承昀,眼神很坦率,“邵总这多家产,还计较这个?身上就这点东西,那您看着拿吧。”
鸡汤在碗里丝丝缕缕冒着热气。邵承昀曲着指节,扣扣桌面。
“就年而已,是吧,也别多想。可能不是脾气多好人,但是你要真不愿意,随时可以拿钱走人。”
说完以后,他慢慢从皮椅里站起来,对辛榕说,“没有吃宵夜习惯,以后别端给。”然后俯下身,贴在辛榕耳边说很不正经句,“你自己多吃点,太瘦捏着咯手。”
在辛榕面前,邵承昀显得贯从容自得,说什做什都没有顾忌。所以他说句后来他无比后悔也绝对打脸话。
现在他觉得辛榕留在身边还行、不招人烦,这种暗暗忍耐性格和他俊秀出挑模样正好形成种特有张力和性感,其实挺带劲。
辛榕推门进入,把温热汤碗放下,别没说什。
邵承昀坐在皮椅里,只脚在地上推下,皮椅从书桌边退开些。他先看眼鸡汤,然后看着辛榕,笑容有点懒,“给?”
邵承昀不吃宵夜,家里佣人都知道。这鸡汤不可能是给他。
辛榕不知道他习惯,点头说,“嗯,慧姨炖。”
邵承昀没去拿那只碗,掂量着辛榕送汤心思,问他,“你是不是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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