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光亮起,护士进来查房,邵承昀想想,那个年约定还没到,辛榕突然见着自己会不会觉得为难。于是在辛榕清醒之前,他自己从病房出去。
连续20多个小时没有睡觉,邵承昀也实在扛不住,就在医院附近随便找间宾馆开个房间,进去就倒头睡半天。
起床以后他第时间联系上护工,得知辛榕呼吸机已经摘下,意识也很清醒,只是因为吸入性灼伤对咽喉伤害,目前还没办法说话。
护工前晚从邵承昀这里得大笔小费,态度很是殷勤,讲完电话以后还不忘拍张照片发过来。这天上午有几位同学来医院探望过辛榕,给他带气球和花束,病房里看着也有些色彩。
昨晚那几个小时,邵承昀守在床边,却没见着辛榕睁眼样子,没与辛榕对视过,总觉得心里缺块。
邵承昀开门手完全是冰凉。
他进入以后,坐在角落护工站起来,冲他比个手势,又用嘴型说:刚睡着。
这个简单语义让邵承昀稍微定定神。他走到床边,轻轻探下辛榕手背,那上面还留着针,皮肤温度比较低。
但这毕竟是带有体温触碰,邵承昀摸到辛榕手,颗心也稍稍放下。
他与护工站在房间角落里说几句话,护工先出去,留下邵承昀陪床。
邵承昀结束通话,就订当晚航班飞往英国。
当他在机场VIP室候机时,电视新闻已经开始报道这次恐怖袭击事件。
中国大使馆方面还在持续更新中国公民伤亡人数,尽管邵承昀已经知道辛榕被送进医院,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那些出现在屏幕上数字还是看得他后脊发凉。
长达11个小时国际航班,邵承昀几乎没合眼,就算浅睡下,不出十几分钟就醒。
辛榕这次实习酒店就在伦敦,邵承昀不必再从机场转车去德文郡。
他本来想去病房再看看辛榕。可是面对护工发来照片,又有些犹豫。
就算概率很低,但在过去大半年里辛榕是有可能与
这时已是英国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外面暗透,病房里只有些许从走廊透进光线。
邵承昀坐在椅子里,上身躬着,手肘支在膝盖上,定定地看辛榕差不多有七八分钟。
由于呼吸机卡在颧骨处,显得辛榕脸更小,好像邵承昀手张开,就能盖住他整张脸。
最后邵承昀低下头去,很轻地,以嘴唇吻吻他手背,低声和他说,“早点好起来,别再让担心。”
这晚邵承昀陪辛榕五个多小时。单人病房里空间有限,邵承昀基本都在椅子上坐着,守着辛榕睡觉,中间有阵他实在太困,出去买过杯咖啡抽两支烟给自己提神。
距离爆炸发生过将近20个小时,邵承昀终于在医院病房里见到辛榕。
邵承昀手里拿着份刚由校董转交诊断单,由于火灾引起氧化碳中毒,辛榕体内血碳氧血红蛋白接近40%数值,目前还没有恢复自主呼吸。
这个数值很危险,再往上点就有后遗症和并发症可能性。
邵承昀手搭在门把上,先透过病房门上玻璃窗口看到屋内情景。
辛榕身穿浅色病号服,脸上戴着呼吸机,闭眼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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