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个踉跄,忙不迭抓住他手,“叫时年!”
独孤英看着两人交握手,挑眉,“嗯?”
时年挤出个笑容,“是说,名字叫时年。你不要叫大娘……”
这要求有点奇怪,但独孤英想想,从善如流,“好,那以后便唤你年年,如何?”
年年……
时年悚然惊。等等,聂城之前告诉她,现在是天宝十四年。天宝十四年,今年不会就是……安史之乱吧?!
时年脑子疯狂转动,是,天宝十四年冬,安禄山和史思明先后叛乱,史称“安史之乱”。这不仅彻底中断大唐盛世,甚至在整个中国古代史上,安史之乱都是条重要分水岭。
“安禄山……”
“你认识范阳节度使?”
“啊——”时年失声尖叫,差点摔在地上。等她捂住胸口、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张熟悉、被她这几天反复念叨脸。
这里许八成都是同个愿,求佛祖让们早日觅得良人,脱离这风尘之地罢。”
这话显然戳中众妓心思,大家时沉默。片刻后,有女子问:“七娘,那独孤玉郎回来吗?”
王苏苏摇头,“还没有。”
“但他会回来对吧?你与他那交好,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为你赎身?”
王苏苏这次默然许久,终是淡淡笑,没有回答。
明媚阳光下,男人笑容和煦,随口便是这样亲昵称呼。这样他,和之前那个阴沉寡言男人简直判若两人,时年不禁道:“玉郎你……好像心情很好?”
“是吗?大抵是终于听到你亲口告诉你名字,心愿得偿吧。”
他说是那晚,他当众问起时年名字,却被旁边人打岔。
男人目光落在她脸上,“当夜有幸得闻年年曲妙音,至今念念不忘,不知什时候还可以再听?”
“……独孤英?”
参天古木前,独孤英身穿藏蓝圆领袍,含笑看着她。
时年心中惊讶,这个独孤英失踪这多天,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都在妓馆开长包房,难道还需要看免费美人吗?
不过能看到他还是让她高兴,时年几步走过去,说:“玉郎,你回来?”
独孤英:“多日不见,大娘可还安好?”
大家却从她表情里品出另层意思,皮肤略黑、眉眼几分英气女子盯着寺庙门口,冷冷笑,“良人?欢场之上,哪来什良人!不过是痴人说梦。”
大家聊完这个,都觉索然无味,转身去寺庙后院。那里设有戏台,唐代时庙会和戏院都设在各大寺庙,香客们上完香,便可以就近看戏娱乐。所以这些妓女每次专程跑来这里,明面上是说听经礼佛,更多还是为看戏。
时年却没兴趣。她站在原地,望着刚才妓女们刚才望方向,那些男人们还没散去,时年想起女子眼中嘲讽,意识到个问题,对这些男人来说,跟这些长安名花交往是风流,是快活,是可以写进诗文传唱炫耀美事,可真让他们把这些花摘到家里,却是没几个人愿意。
所以,即使是王苏苏这样名妓,最好结局也就是年轻时多攒些钱财,等岁数大逐渐隐退,买下个小房子,平平淡淡度过余生。这还得在国泰民安前提下,万打个仗什,那就连命都保不住。
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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