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郎君已经想得这通透,那现在,无论奴做什,郎君都会不为所动吧?”
这问题有些古怪,男子神色迟疑。时年笑意加深,“郎君这个样子,像是有些不确定啊?”
“谁说!”男子立刻道,“你现在再怎搔首弄姿,在看来都只是笑话!”
“你是怕这时大娘也写首诗骂你?若非她上赶着勾引,等怎会多看她眼,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他们聚在这里太久,谈话也被周围听到,平康坊虽妓院云集,但妓女们很少出来,是以除寻欢郎君,普通百姓还是没怎见过这些花娘。听说时年是王都知家人,好像还有点名气,纷纷围拢过来,男人们好奇,女子却面露鄙夷,指指点点。
时年还从未被人这样围观过,顿时又尴尬又窘迫,还有隐隐怒意。对面男子神情傲慢,看她仿佛在看只不识相狗,周围男人眼神也那样露骨。她本来觉得盛唐风流,平康坊虽是烟花之地,却也诗礼风雅,可这些人却挑破她幻想。
即使才貌双全、兰心蕙质,她们依然是卑微低贱妓女,不会有人真把她们当人看。
独孤英见时年脸已经沉下来,挑挑眉。果然,这些登徒子平时道貌岸然,得不手便撒泼,和市井愚妇也没什区别。以往苏苏总能从容应对,这个时年看来是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时年,并不理睬。那男子瞧见两人交握手,眼神转冷,半晌笑,“子敬,这便是时大娘。当夜你提前走,不曾听到时大娘曲妙音,甚为可惜啊。”
这话出,众人都看向他身后那蓝衣玉冠男子,白净清秀,长相很熟悉,竟是那夜被王苏苏羞辱李君!
时年心里股不好预感,果然,另男子阴阳怪气道:“听到又如何?还以为只有王都知如此,没想到连这时大娘也是这般,等三番五次登门都见不着,转头她却陪着独孤玉郎在外玩乐,郑三娘都不管吗!”
布里斯担心应验,直见不到她嫖客发火!时年有点怨念地瞪向独孤英,他刚才就不该出来,这些人更多还是对他积怨已深,自己是被连累!
那厢,李君轻咳声,“既然大娘不得空,等何必纠缠,去别处吧。”
啧,无趣。
正想开口解围,却忽然听到她溢出丝笑,“郎君说得对。”
众人愣。
时年抬起头,脸上已是盈盈笑意,“若非故意勾引,郎君自然不会多看眼。”
最先开口锦袍男子轻哼:“你知道便好……”
他同伴不料他如此说,面露不满,奚落道:“子敬君此刻倒怜香惜玉起来,却不知当夜‘热赶郎’去哪儿?”
众人顿时哄笑。
王苏苏写诗羞辱李君事早已传出,连同“热赶郎”这个外号也在长安风月场上人尽皆知,李君这些日子走到哪儿都会被调侃,可谓狼狈。然而让时年惊讶是,面对同伴嘲笑,李君虽然窘迫,却道:“那夜是某醉后失态,合该被王都知教训,怨不得旁人。”
这个李君,酒醒倒是挺明白事理啊。
可惜他明白,别人却不明白,“子敬君也太给那些青楼女子脸面,说白不就是些任人玩乐贱口!们平时抬举她,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端起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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