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这才好整以暇转向时年,感受到男人灼灼含笑目光,时年强自镇定,“有、有事?”
“饿不饿?”
时年不料他开口竟是这个,呆下才说:“还好,刚吃点东西。”
“现在赶路,只有些简单干粮,你不爱吃也吃点。等此间事,回去就好。”
时年有点惊讶。男人语气体贴,不是之前和她调情时那种虚伪温柔,竟透出股真切关心。其实今天时年也发觉,虽然她没有理杨广,他却直关注着她,见她骑马累就吩咐休息,吃饭时也让随从把干粮里最好部分拿过来给她,现在还来说这个。
聂城还看着她,时年想想,试探道:“队长。们定得消除他记忆吗?不消除……可以吗?”
聂城眉头皱,反问:“你说呢?”
时年肩膀耷拉,知道自己说蠢话。当然不可以。只要杨广还留着这段记忆,那以他性格绝不可能甘愿认命,他们任务也就彻底失败。
她不自觉望向长亭外,杨广身青衣、负手而立,正眺望远方山水。他这个打扮很飘逸,让时年想起中秋那夜,含元殿前,男人青衣潇然、吹奏玉笛。
那刻,不似玩弄权术金殿太子,反而像是潇洒疏狂、仗剑独行侠客。
长安沦陷消息在第二天傍晚传来。
当时众人正在马嵬驿十里外长亭休息。时年被迫骑两天马,忍耐已经快到极限,正在祈祷这折磨可赶紧结束吧。布里斯却过来说:“安禄山大军已于两个时辰前进驻长安城。”
聂城举着水袋随意喝口水。“意料之中,安禄山动作比想还慢点。”
时年却没有他这平静。虽然离开时就料到。可真听到消息,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那座举世无双雄城,已经落入叛军手中吗……
男人仿佛在夜之间,变得温柔耐心。
她盯着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像羽毛般飘来飘去,她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抓住它时,他却忽然按住她头,恶劣笑,“毕竟,你如果饿病,带着会很麻烦。”
时年:……就知道!
她哼哼地生闷气,却听杨广说:“前面就是马嵬驿。”
接触得越多,时年越发现杨广身上有很多和自己最初想象不样地方。就好像历史上他,明明写得出素雅清丽、如出水芙蓉诗句,却又醉心权力、喜好奢靡,为求上位不择手段。
那样矛盾。让人忍不住探究。
有随从在旁边低声说着什,杨广随意点头,侧眸却正撞上时年目光。
她回过神,立刻紧张地移开,男人却扬扬眉,笑。
他挥手示意随从退下,然后走到时年旁边。聂城还站在侧,两个男人对视,片刻后,聂城耸耸肩,和布里斯起退到另边。
她举目。望向长安方向。入目却只有葳蕤青山,不见长安。
怅然地回过头,却对上聂城审视目光。她愣,“怎?”
聂城收回视线。“没什。只是。昨晚交代你事。有结果吗?”
时年下意识想到昨晚。漫天星光下,她却被杨广话弄得方寸大乱,几乎是落荒而逃,更别说继续做什尝试。
非但如此,她今天整天都有意无意躲着杨广,不为别。实在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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