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道:“年年,你还真是让意想不到心狠啊。本以为你只是不在乎,没想到连聂兄死活你也不放在心上,你说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呢?”
时年想说她不是不在乎聂城死活,而是相信聂城。他就算时被杨广偷袭,也不会轻易就范,肯定能想办法逃出来。就算逃不出来,抓住杨广她也能慢慢找他。
杨广看出她意思,眼中闪过丝戾气。
下瞬,他忽然张开双臂,仿佛引颈受戮、坦然赴死,“那你开枪吧。”
时年怔住。
也幸亏有这把枪,她现在才有最后底牌。
“知道。当然知道。在马嵬驿时候,聂兄给展示过。”杨广说,“只是那时候他枪口是对准敌人,而现在,你枪口却对准……”
时年心狠狠颤。
他提到马嵬驿,让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个雨夜,他为救她,用身体替她挡住陈玄礼射来那支箭……
强迫自己收回神志,她道:“你不要说这些。马上要开启弦阵,要你缚住自己双手,跟起离开!”
没人能救她。
时年:“确定。而且霍将军,请你答应,会儿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插手。”
霍去病深吸口气,依言退下。
杨广微笑,“年年这般不给自己留退路,看来是真心愿意跟走?还是说,你就那担心聂兄,那怕他出事……”
“们确实要走,但不是跟你走,是……你跟走!”
杨广说:“反正不是第次。年年,如果这是你想要,那你就做吧。无论是杀,还是再消除次记忆、把送回去继续命运,都随你高兴——其实,这二者对来说并没有分别,不是吗?”
他看着她,微微笑。
时年对上他眼睛,只觉手越来越抖。夜色中,男人玄衣飘飞,上面还染着血,是刚刚受伤。
他是那样苍白俊美、桀骜不逊,双黑眸像是冰冷地嘲讽着这个世界。她却想起那个纱帘翻飞、满地绮罗寝殿,他曾那样开心地朝她笑,
刚才弦开始平静她就察觉,蓬莱殿前居然就是这次弦波动漩涡中心,她让其余人退开也是担心会儿弦阵开启时会把他们波及进去。
虽然她打不赢杨广,但只要回7处,张恪他们肯定能立刻把他制住!
谁知杨广却毫无反应,就像没听到似,时年恼道:“你觉得不会杀你是吗?是,是不会杀你,但可以开枪打伤你,然后……”
“然后趁受伤,把抓起来,再消除次记忆是吗?”杨广冷冷道。
时年脸色瞬间煞白。
说时迟那时快,时年忽然从怀中取出个东西便对准杨广!
只见皎洁月光下,金属银白锃亮,冰凉圆管对着他,正是时年左轮手枪!
杨广神情不变,淡淡道:“年年这是什意思?”
“你知道这是什东西,对吧?”时年强硬道,“现在,听吩咐,否则就开枪。”
杨广说要带她走,她就在脑子里疯狂想对策。她不可能乖乖听他话,谁知道他要把她带去哪儿、后面又打算做什,但跟他真打也不行,她不是他对手。好在聂城也不是什帮助都没给她,刘彻拿走她行李,他替她找回来,还把手枪装好子弹交给她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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