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夜，雨下得很大，江上波涛翻涌，仿佛下瞬就要把船打翻。
而她却在狭窄
船舱内，轻声为他唱着《莫斯科郊外晚上》。
他说，他最喜欢那句，“
心上人坐在身旁，悄悄看着不声响……”
心上人……
时年心忽然狠狠颤，仿佛悸动，与此同时，目光撞上台下人群中双眼睛。
任凭他们再如何隔江相望，也只能是相望。
她情绪没有随着歌声而抒发，反而越来越压抑。
仿佛被歌词戳中
内心隐秘而不可告人情感，又像是有什
她自己都不明白东西，正挣脱迷雾，呼之欲出。
“等待等待再等待，
心儿已等碎。
时年小时候听爸爸唱过。算起来，她仅有才艺都是从爸爸那儿学。
无论是口琴，还是这首歌。
她不知道为什孟夏今晚准备歌曲都这有年代感，也许，虽然她嘴上说得无情，但还是被他们工作影响。
对那些久远、几十年乃至成百上千年前东西，忍不住生出眷恋。
可就像她此刻唱着这首歌，
她对着话筒，轻声唱道：
“风雨带走黑夜，
青草滴露水。
大家起来称赞，
生活多美。
“和你是河两岸，永隔江水……”
台下响起热烈掌声，大家都在惊讶这个代替孟夏表演女孩儿虽然唱歌技巧般，但难得是情绪感染力很强，刚才那首歌唱得哀婉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那好，去安排下，下首你来唱。”
经理走，路知遥瞪大眼睛，“你唱？不是，你唱过吗？今晚人可不少啊，你小心当众车祸丢脸！”
时年像没听到似，只是定定望着前方。
她也不知道为什，但胸中充斥着很多情绪，沉甸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想放声大喊。
而看到那首歌时，生出股强烈、想唱冲动。
乌黑，狭长，男人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鸭舌帽，微微仰头，那样专注地望着台上她。
那双眼眸里仿佛有万千种情绪，又仿佛什都没有。
是杨广！
他怎会在这儿？！
时年睁大眼睛，而她歌也唱到最后句，
和你是河两岸，
永隔江水……”
时年忽然觉得这幕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也这给人唱过歌。
不过不是在红男绿女、光怪陆离酒吧，而是在风雨飘摇江上，叶扁舟中。
是，是她和杨广。
“生活和希望，
总是相违背。
和你是河两岸，
永隔江水……”
时光是条越不过去河，他们在这边，那些千百年前人与事在那边。
生活和希望，
总是相违背。
和你是河两岸，
永隔江水……”
这是首老歌，名叫《江水》，原曲来自首俄罗斯民歌，讲述位姑娘想念情郎，却无奈被阻隔在河两岸愁情。
她站在舞台中央，头顶道白光打下来，耳畔响起悠扬伴奏。
时年抬眼，看到台下五色灯光里，观众们好奇脸。
她应该紧张，但是她没有，反而想起刘远说，对如今他来说，这种不过是小场面，洒洒水。
她忍不住轻轻笑。像是感慨，又像是自嘲。
对于如今她来说，这确实也只是小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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