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姚洲会在中午回家,更不知道有客人来访,他站在客厅门边上,身前挡着盆枝叶开阔鹤望兰。
林恩低声问姚洲,“用不用去换身衣服?”
话音落下,荆川抬头看他眼。
虽然也曾听茉莉和兰司提过姚洲婚约对象,但眼前这个Beta样子还是让荆川有些意外。
衣衫不整当然说不上,林恩穿着件白T恤,条居家长裤,就是副干干净净学生样子,唯独脖子上带条看就很贵项圈。
姚洲好像料到他会这说,不勉强他,只是说,“再考虑考虑?上个月结婚你也没来喝杯,不如拿这个补上。”
荆川听出端倪,问,“林家小少爷能有什事用得上?”
姚洲笑笑,说,“这是他提结婚条件。现在婚也成,轮到履行条约。”-
大约个小时后,姚洲回到家中,随行还有个人。
已经到吃午饭点儿,林恩被英嫂从卧室叫出来,正坐在饭厅里喝粥。
傅戎墓碑位于整座墓园最顶层。
六年前立碑,每年这个时候,姚洲行人都会来这里祭拜。
这应该是他们此生最痛恨个人,但又不得不感激他抚养之恩。
走到姚洲这步,仇恨已经不会成为他行事驱动力。每年秋季来墓前祭拜,是为给自己个警醒,傅戎这个名字提醒着他,曾经是从什地方爬出来,不论走得多远也要记得脚下沾过血腥和尘泥。
他们行四人,只是在墓碑前站站,没有人上香也没人说话。
荆川知道姚洲对枕边人习惯。姚洲从来不送人东西,只给钱。在他们这四个从小起长大人里面,姚洲是感情最淡薄个,能够用钱解决事,他不会走心。
但林恩脖子上项圈看就是姚洲给买。荆川心里过个念头,他也拿不准,没有细想。
姚洲没让林恩换衣服,林恩脖子上有吻痕和咬痕,圆领T恤遮不住这些痕迹。姚洲让他来自己身边,林恩迟疑下,还在听话过去。
中午日光很好,透过客厅落地窗,
前门传出响动,英嫂迎出去。姚洲出门才短短半天就回来,这种情况以前几乎没有过。英嫂见他进门,很是吃惊,又见后面还跟着荆川,更傻眼,不安地搓着围裙,说,“只煮小少爷能吃米粥,你们回来也没提前准备”
姚洲不以为意,说,“随便做点,不着急吃饭。”又问英嫂,“林恩在哪儿?”
英嫂指指餐厅,“在餐厅吃饭,要叫他过来吗?”
姚洲说,“等他吃完让他来趟客厅。”
英嫂急忙回厨房里张罗午饭。过几分钟,林恩走进客厅。
二十多年前,傅戎陆续收养七名孤儿,现在就剩下他们四个。活着是种证明,也是种折磨。亡者切都是由生者来铭记,那种沉痛可想而知。
也就停留两三分钟时间,行人很有默契地走下墓园阶梯。
姚洲和荆川走在最末,姚洲主动搭句,“荆哥,接个活吧。两倍酬金。”
荆川想也不想,回他,“谁活儿?你,不接。”
荆川是赏金猎人,不是姚洲手下。他们是平行线,没有利益相交。在荆川这里,姚洲反而更放松,叫人声荆哥,荆川也大大方方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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