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星看他眼神冷些,“Bowen,和谁来往带谁吃饭,不必你操心,你也不要捞过界。”
盥洗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柏文有些肆无忌惮,伸手拉住艾星,烦躁不安地问,“William,你是怎回事?被他伤得那深,怎突然又接纳他?你不是说他走很久吗,现在是不是他回来求你复合!?”
艾星眼底有薄怒,态度还算克制,“今晚这些话就当没听见,下次别再这胡来。”
说完,拔开柏文手,开始往外走。
柏文气急败坏地站在后面,对着艾星背影叫道,“你这几年是怎过难道你都忘?他无非就是长得好看点,也不难看”
艾星指指大厅东面位置,说,“你朋友在等呢,已经上菜。”——言下之意,柏文可以走。
柏文也不是不识趣人。艾星下逐客令,他便没有纠缠,临走时候,他冷冷剜宁河眼,却用很体贴声音对艾星说,“你如果喝酒就不要开车,这间餐厅上个月开始提供代驾服务。”
艾星点点头,没有拒绝这番好意,柏文也就去。
宁河眼见这幕,想问话几乎涌到嘴边,又被生生压下去。柏文那副爱憎分明样子总在他脑中盘桓不散,之后顿饭吃得便有些食不知味。
艾星看出他心里有事,可是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只是拿着钳子替他剥两只螃蟹,把蟹肉堆成盘,推到他面前。
宁河看着那张年轻明媚脸,倏忽有种不好预感。
六年分别,更何况他是先走掉那个。宁河其实早该有心理准备,艾星身边有或者有过其他恋人,而他没资格介怀。
可是当假想中对象突然变成个活生生实体出现在眼前时,宁河还是无法自欺欺人地表现出宽宏大量,心里只觉阵酸涩难言。
艾星对男孩态度还算温和,笑着和他说,“Bowen,来这里吃蟹吗?”
这是熟识朋友之间才有口吻,至少艾星知道对方喜欢这家餐厅做招牌炸蟹。
话还没说完,盥洗室门已经在他眼前关上。
从餐厅返回会所路上,宁河比往常沉默许多。
艾星开着车,他坐在副驾,不时地去看艾星,欲言又止样子
然后艾星起身去趟盥洗室,正在水池边清洗手上油渍时,柏文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身边。
“他就是相片上那个人吗?”
柏文冷冰冰地问,手支着大理石台面,手拿起张擦手巾递给艾星。
艾星接下纸巾,抹着手,平静地说,“已经问过名字,就别“那个人那个人”叫。”
“你还这袒护他!?”柏文说话音量拔高,双漂亮眼睛微微瞪圆,“他就是那个人对不对?你怎好伤疤忘痛,还带他出来吃饭?”
柏文穿件Supreme短袖T恤,左手腕上戴只卡地亚经典款钉子手镯,转头看向宁河,话却是冲着艾星说,“不介绍下吗?”
艾星神态自若,“这是朋友,Ning。”
于是宁河伸出手,想和柏文握下。柏文却立刻转开视线,又对艾星说,“你从来不带朋友来这家餐厅。”
艾星仍然保持微笑,“他是个例外。”
柏文震惊显而易见,似乎不能相信艾星会如此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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