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唐跃说,“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什话都别说!不想听遗言,现在还不是留遗言时候,还没死呢,你要是死,不要面子?”
“还没死,就不会让你死,去他妈残酷宇宙。”唐跃不知从哪儿又榨出来点力气,大喊,“老猫!”
“在。”
“具体情况?具体情况?两者相对位置和速度?让再想想办法!”唐跃问,“告诉具体情况。”
老猫沉吟半晌。
他就这直操到8个G。
唐跃看眼腕表,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刻,狂风丝毫没有减弱迹象。
他听着麦冬在频道中给他们道歉。
对接失败,登陆器脱轨,按理来说他们已经走到绝路,连老猫都放弃,但唐跃不这想,股莫名凶悍和狠劲从心底涌出来。他是疯狗那样男人,会狠狠地咬住什东西不松口,贝多芬说过要扼住命运咽喉,但贝多芬算个屁啊,他要恶狠狠地咬住命运咽喉!
他是疯狗,他要把命运锁喉!打死他都不松口。
唐跃直都没说话。
他靠在火星流浪狗车身上,用缆绳穿过火星车上扶手和阶梯,把自己牢牢地绑在上面,唐跃已经站不稳,早在两个小时之前,他双腿就已经冰冷麻木得失去知觉,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杵在两根木桩子上,膝盖无法弯曲,大脑发出指令已经没法传达至腿部肌肉中。
这让唐跃想起自己在地球上,和老王两人组被丢在大兴安岭接受训练,冰天雪地,气温低到零下三十度。这种野外求生训练是祖传保留节目,每个人都得参加,宇航员中心人振振有词:“万你们要是落在野外无人区,不希望你们变成狼粪!”——尽管火星任务返回舱其实都是溅落在海上。
老王是正儿八经职业宇航员,是任务专家,而唐跃是个半吊子,他是载荷专家,骚话王很照顾唐跃,凌晨三点大雪封山,两个人挤在顶薄薄帐篷里,对外联络断绝,帐篷外是齐大腿深积雪,唐跃手脚都冻麻,老王就给他搓手搓脚,直搓到天亮。
当时老王跟他说,他说唐跃啊,看得出来,你小子是个狠人。
屏幕上光标有规律地闪烁,电脑给出预计运行轨道。
“联合空间站与登
“猫先生,唐跃先生,你们定要好好活下去……”
“闭嘴。”唐跃冷冷地说。
麦冬愣。
老猫也愣住。
“唐跃先生,…………”麦冬不知道自己说错什话,惹得唐跃不高兴。
唐跃问哪里狠?切菜割手指都要去医院里躺三天。
老王拍拍他肩膀。
过载训练时候,在离心机里骂主任他家八辈祖宗人是你吧?
火星车撑着唐跃,唐跃又撑着天线,这座通信天线是个相当庞大沉重玩意,比唐跃本人还要高。
天知道他是怎撑下来,老王说或许没错,在内心深处,唐跃是个极其倔强人,有时候他会是像疯狗那样男人,会紧紧地咬着什东西不松口,你打死他他都不松口。就像当初在酒泉中心参加过载训练,离心机路加速,其他载荷专家在过载达到6个G时就按动警报器败下阵来,只有唐跃手握警报器,却直在“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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