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女友聊天呐？”老人笑得有些促狭。
“不不不不……”杨远涨红
脸，“
还没有女朋友，是父母发来
，问中秋节回不回去。”
“那你回去
？”
“不回去。”杨远摇头，“家在江西，太远。”
“江西啊……”老人点点头，“那跟是老乡嘛。”
落款是“爸妈”。
在这个网络通讯手段发达到泛滥时代，杨远差不多都忘自己手机还有收发短信这个堪称古老功能。他早就习惯
切社交都在网络上生活，从来只有两个人以这种被人遗忘方式与他联系。
父母不敢打电话，他们担心会干扰儿子工作。
老人们无法接受新生事物，所以他们才会被年轻人嘲笑。
杨远开始回复，他不准备回去。中秋节休假只有天，好不容易才能脱离暗无天日工作苦海，难得有天不用再面对满眼枯燥数据，怎能把时间浪费在回家路上？
重力为零，监察官把人造重力调整到0.5个G，这能让他移动得更轻松，也能分辨上下左右。
“是……先生。”测试官点头，“这确实不算是强有力佐证，但在高等学校中学习就是文明心理学，如果取消这门测试，就失业。”
“这可不是把留在这里理由……”监察官嘟囔，“你这是在浪费资源。”
“您指责是毫无道理，只占用中央电脑三十二亿分之运算进程，但发挥作用可能比另外那三十二亿分之三十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所做事都要重要。”测试官开始调试望远镜，“您要相信，个文明是有心理。”
“好吧……这次你要怎测试？”
“真？”杨远眼睛亮。
“是吉安人。”老人微笑，“小远你到这里也有大半年吧？回过家？”
“工作太忙。”杨远摇头，说起来有时候工作倒未必忙到杨远抽不开身，但与其把时间消耗在漫长难熬旅途上只为回家吃顿饭，不如和同学出去逛逛。
“要说啊……”老人拍拍杨远肩膀，“有机会还是要经常回家，年轻人，父母在，不远游嘛。”
老人悠悠起身，抬头望向窗外，高大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夕阳余晖，石子路对面伫立着通体洁白天线，人们搭起数十米高钢架只为撑起这庞大到口径五十米抛物面
杨远按下发送键，熄灭屏幕背光。
漆黑玻璃屏幕上倒映出两个人影。
“欧阳老师。”杨远连忙起身，心中忐忑——在工作时间玩手机是违反规定。
老人微笑着摇摇头，轻轻拍拍年轻人肩膀，“坐下坐下，小远。”
老人拉过张椅子坐下，杨远有些好奇地偷偷抬眼打量……他只在领导视察时远远望见过面前这个人，德高望重中国探月工程首席科学家，对他这样个小研究生来说真是太遥远。但此时老人与他距离只有不到半米远，身白大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丝不苟，拢着双手精神矍铄。
“用最通俗表示方式，最残酷测试手段。”测试官转身微笑，“劳烦您把身边那枚灯泡递给。”
二
口袋中手机在嗡嗡震动。
杨远愣，低头掏出手机，液晶屏上是条短信。
“儿子，今年中秋节回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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