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GHz微波辐射亮温数据分析完毕。”
“近月空间高能粒子和太阳风离子数据分析完毕。”
“情况如何？”
回答令人绝望。
“……没有任何异常。”
电话中
片沉默。
“那你要好好注意身体，
本来还想让你妈跟你说话，她刚刚到菜园里锄草去
。”老人说，“家里
冬瓜长得可好，等你回家让你妈做给你吃啊。”
“……好。”
电话挂断，杨远感到心中有什
东西也跟着断。
老院士站在运控大厅里，抬头望着墙上液晶屏幕，年轻人们手持文件匆匆忙忙地与他擦肩而过，大厅中气氛凝重到异乎寻常，耳边只有滋滋电流杂音，没有人说话，沉重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放大，老人记得这里上次如此死寂是在试图唤醒月兔号巡视器时候……当时所有人都盯着屏幕屏住呼吸，直到图像闪烁着出现在眼前。
个大学生代表着全村希望，父母把卖猪换来准备用作给母亲治腿医药费两千块钱塞到他手里让他在路上买些吃。他们那高兴以为这代能摆脱黄土飞上云端，杨远甚至都不忍心告诉他们如今大学生到处泛滥文不值。
“不能，爸，这个月都要加班。”杨远说是实话，遇上这种突发状况，全国天文台工作量都迅速增加，他望向窗外，装甲车满载荷枪实弹武警从路上驶过，这里从昨天开始就已经被军队接管。
“哦……哦那样……”电话对面老人有些无所适从，“那你要当心，外面很乱。”
“没事，爸。”杨远笑笑，“这里还有兵给站岗呢。”
“那就好那就好……”
最令人担心情况终于发生，人类现有所有检测手段都无法探明月球异常起因。
不知道原因，就无从阻止。
神绕过人类眼睛在月面上刻下倒计时，人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字归零。
五
总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幸在任期内入住夏延山，亲自坐镇北美防空司令部，这座位于科罗拉多州庞然大物是全国安全系数最高核掩体，冷战剑
长久沉默之后是几乎掀翻天花板欢呼，过程虽然惊险，但毕竟是个好结尾……但老人知道这次运气可能不会像上次那样好。
巨幅月球占据老人所有视野，他久久地凝望这颗地球唯卫星，老人在它身上花辈子精力，觉得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月亮，但此时看着月面上数字，他忽然惊觉自己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解过它。
第个打破寂静声音是汇报数据。
“月球数字高程模型建立完毕。”
“多光谱图像也出来……”
父亲和儿子之间好像向来就没有共同语言，更遑论近乎文盲老农民和中科院年轻研究生，两代人之间距离远到就像隔着整个世界，但老人还在搜肠刮肚地找话说。
“爸，你听说，接下来个月少出门。”杨远轻声说，“多买些盐放在家里，把家里水缸打满，晚上记得把门锁好。”
杨远几乎能预见灾难来临，但他能做只有告诫老人注意安全，甚至不能回去见他们面。
“好好……听你。”
“爸……从今晚开始实行信息管制。”杨远说，“接下来个月都不能和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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