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靠运气啊，尽人事听天命
。”老猫点点头，“运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非常重要
，俗话说，三分归元气，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都是运气。”
“你能不能靠点谱？”
“
不靠谱你靠啊？”老猫翻白眼。
“靠！”
“那好你靠你靠，你来说说怎解决发动机控制问题？怎维持猎户座飞船姿态在可控范围内？”
“是，这是目前计算结果。”老猫端起模型，“你知道猎户座在进入引力圈后必须保证姿态垂直，它在降落过程中攻角不能超过正负五度，因为发动机推进剂贮箱结构很脆弱，那些大罐子最薄地方只有三毫米厚，它要保持正常形态甚至需要内部燃料压力——打个比方来说，猎户座燃料贮箱就是
个装满
水绷紧气球。”
老猫比划着，“很显然们不能让这个气球有任何晃动，否则它就会爆掉——而这样气球们共有四个。”
在飞速降落中托着四颗饱胀水气球，不能让它们破掉，这手得要多稳？
唐跃真很怀疑猎户座飞船上那九台猛禽10D发动机是否能做到这点，他不是没见过猛禽10D，喷管粗壮地可以站进去个成年人，这傻大黑粗玩意，真能满足维持五度以下偏离角如此精密细致要求？
这已经不是张飞穿针。
唐跃听得心头跳。
老猫之前给他和麦冬讲解时信誓旦旦，但天知道这只猫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作为个电工兼半吊子宇航员，他在上天之前也参加过轨道动力学课程……尽管上课时如听天书，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瞌睡，但教员有那几句话他记住。
“不要违规操作！”
“千万不要违规操作！”
“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违规操作！”
“你……”唐跃口气憋在喉咙里。
“得吧，发动机控制们好歹还能尽点力，但有些部分就是全凭运气，比如说桁架结构，对接口强度什，这些东西们丝毫控制不，只能祈祷它们不出问题。”老猫淡淡地说，“让猎户座飞船进入大气层本质上就是赌博，它从来都不是十拿九稳，即使们能确保飞船不出点问题，降落过程来阵强侧风，那也完蛋。”
“概率！”
“什概率？”老猫怔。
“你最拿手概率啊
这是九个张翼德要合作在针尖上跳芭蕾舞，而且这根针还不能倒。
“很难。”老猫直言不讳，“猛禽10D不是用来干这个，它不是专门姿态控制发动机，达不到这个精度。”
“有什办法解决？”唐跃竖立着猎户座飞船模型，左右微微地偏离，在脑中模拟偏离五度是个什概念。
“只能尽可能地提高控制精度，剩下靠运气。”老猫回答。
“靠运气？”
“只要你严格按照工作手册上所说来，那猎户座和登陆器就能把你完整无缺地带回来，否则们很难收集全你骨灰，因为平流层大风会把你刮得到处都是。”
工作手册上说什？
——什按钮都别碰。
但老猫这显然是严重违规操作，它不仅在违规操作，它还推翻工作手册上所有规定。
唐跃把倒在桌面上猎户座飞船模型重新竖立起来，“只有五度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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