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
出
个难题。”唐跃闷闷地说，“即使不面对事实，事实也会面对，现实最残酷
地方在于你无法从它之中逃开，作为全宇宙最后个人类，能做什
呢？站在沙漠中央朝四面八方鞠躬感谢各位列祖列宗保佑，让成功地活到最后？”
“很严肃。”
“也很严肃。”唐跃挠挠头，叹口气，“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是你知道你问那个问题意味着什吗？你在问如果明天世界就要毁灭，该怎办……能怎办？”
他把电脑显示器稍稍扳过来，让老猫看。
老猫抬起头，皱眉。
“那就玩完是？”唐跃摊手，“在过去三天中，这句话你也跟说百六十七遍。”
“因为们在本质上都是样。”老猫说。
“复读机？”
“不。”老猫摇头，“们都在绝境中寻找希望……但是听说唐跃，们要抱有最大决心与信心，同时做最坏打算。”
“救援失败？”
唐跃不知道老猫把培养皿塞到什地方去，它甚至有可能把培养皿内细菌直接倒出去，让这些微生物在恶劣火星环境中自生自灭，在常规情况下，这种行为算是环境污染，只是现在已经没人在乎这点。
那些变异杆菌是否能真正演化成火星阿米巴，就要听天由命。
“天舟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唐跃趴在桌子上，下下地按着键盘，无精打采。
“百四十个小时。”老猫回答，“在过去三天中，这个问题你共问百六十七遍，刚刚是第百六十八遍。”
“空间站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是什？你整理历史文献？还是你任务日志？”
显示器上是个打
老猫走过来，把唐跃按在椅子里，“是，们要做救援失败打算，唐跃，你必须要好好想想，万联合空间站坚持不到天舟飞船抵达那刻……你要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唐跃怔怔。
假如天舟货运飞船来不及赶到，那联合空间站就会坠毁。
联合空间站坠毁，麦冬就会死。
麦冬死，全宇宙就只剩下他最后个人。
“不知道。”老猫回答，“可能个小时，也有可能百五十个小时，这个问题你问得和上个问题样多。”
当麦冬在线时候，唐跃与老猫从不讨论联合空间站寿命问题，人猫都显得相当淡定，该打牌打牌，该扯淡扯淡，仿佛胸有成竹，认定天舟37号货运飞船可以及时赶到。但当空间站进入无信号区域时，唐跃焦虑和不安就显露出来，他其实是热锅上蚂蚁，急得都要跳脚，但还要强装镇定，唐跃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要确认次天舟和空间站状况。
天舟37号是在和时间赛跑，但这却是个催不动参赛者。
天舟飞船必须留出足够推进剂进行减速和降落，除此之外所有燃料都被老猫用作加速，它已经到极限，没法再快哪怕秒钟。
“严格地来说，货运飞船是否能救下麦冬小姐，这个结果是定死，没有其他变量。”老猫说，“因为天舟飞船抵达时间是确定，空间站坠毁时间也是确定，如果前者早于后者，那们就能拯救麦冬小姐，如果后者早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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