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收音机！”白杨含糊不清地说，“那是电台！”
“那就是收音机。”老妈说，“不就个头大点吗？个头大点就不是收音机
？”
“那是短波电
·
翌日。
白杨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老妈正在拖地，电视柜上
电视正开着，在播早间新闻，老爹坐在桌子边上刷今日头条。
“脚让让。”老妈用拖把碰碰白杨拖鞋，她得等白杨起床才能进房间拖地，“昨晚几点睡？”
“十二点。”白杨拐进卫生间里洗漱，他把洗脸台上属于自己那只淡蓝色牙杯拿在手里，然后腾出两根手指挤牙膏，挤完牙膏把洗脸台上水龙头打开，“哗——”地
声白花花水柱冲进杯子里，溢出满口泡沫。
慌忙中白杨这个菜鸟就想跑路。
“等等！别走！别走啊！”
对方听他要走，立马就急。
“不……不好意思这位友台，
妈喊睡觉，73送给你。”
白杨说。
白杨松开手咪上按钮。
对面又说话。
“什
什？你是活人吗？你现在在什地方？你那边有多少人？有人伤亡吗？伤亡情况如何？缺乏什物资？”
对方兴奋得几乎大喊起来。
白杨吓跳，妈诶，哪来姑奶奶，你这瞎咧咧是真不怕无委会上门吗？
这声“活人？”也让白杨懵。
根据无线电短波通联规则，标准回应是表示自己抄收到信号，然后再自报家门，汇报自己呼号。
这跟见鬼似反应是几个意思？
几秒钟后，对方又出声，惊喜地高喊：“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在吗？”
白杨听得皱眉头。
“晚上早点睡哦。”老妈对白杨睡眠时间很不满，“晚上不睡觉，第二天早上起不来，上午大好时光，全都被你睡过去喽……”
“好好好知道！”白杨含着嘴牙膏沫子，“定早睡定早睡。”
“马上要高考，还有年时间，你把那个收音机放放，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最后十个月时间查缺补漏，巩固下学过东西，半年时间也还有提分空间……”
老妈又开始絮叨。
她句话里高考剩余时间就能从年减少到十个月再减少到半年，四舍五入下就是明天要考。
“你妈？你还有妈？”
对方大震惊。
“啪”地下，白杨关掉电台，心说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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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通联中有套约定俗成规章制度，不得在频道内大声喧哗，不得在频道内胡言乱语，不得在频道内口吐脏话，不得随意打断他人交流，要五讲四美三热爱，四海之内皆友台。
如果你敢频道里骂街——
无委会：马上就到你家门口！
白杨下意识地就想避开这个奇怪人，就好比走在马路上突然撞见个人冲上来对你胡言乱语，谁都会避开。
“73！再见！再见！”
玩通联最怕碰到这样人，对规则无所知，不守规矩，不报呼号，不报信号，不报位置，乱入频道通瞎咋呼，白杨顿时阵嫌弃，这是哪来新手？怎通过考试？
尽管他也是个新手。
也没考证。
“这里是BG4MXH，QTH南京市秦淮区，抄收您信号，您信号是59，OVER。”
看看，这才是专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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