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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方再次恢复通联时,指挥部几个大老爷们都快要哭出来,老王当即就驱车去栖霞寺还愿,他上午才到佛祖跟前烧香祈福,念念叨叨地说佛祖定要保佑她平安啊她不平安你铁定没好果子吃,晚上通讯就恢复,小姑娘就活蹦乱跳地回来,他奶奶,佛祖比雷达还好使,王宁这把老泪纵横,差点就地皈依
该去给他们报个平安。
他们肯定很担……不过凭什这辛辛苦苦疲于奔命他们可以稳坐钓鱼台?可恶,太可恶,越想越生气。
不公平。
晾他们会儿。
哼!
真是凶险。
差点就没命。
地下比地面上还危险,她宁可被大眼睛追杀也不想坠入湍急暗河,尽管暗河救她命,可如果不是背包,半夏现在就是具浮尸,被大眼睛砍掉头总比在幽深漆黑灌满海水隧洞里淹死痛快。
半夏回想起刚刚见到大眼睛,很难想象那东西究竟来自于何处,红色虹膜像是永远朝深渊流泻血海,而黑色瞳孔就是深渊,那究竟是怎样怪物?它行踪诡秘,神出鬼没,而且总是能发现自己,眼神贼精贼精。
她对它视线记忆犹新,旦被大眼睛视线锁定,女孩就如坠冰窟,头皮发麻,仿佛灵魂都被吸走,无论相隔多远。
半夏回到家时已经到晚上十点,又冷又累又疼,嘴唇冻得发青,进门第件事不是用电台给指挥部报平安,而是赶紧倒空热水瓶里热水洗澡,她把自己浸泡在水盆里,头耷拉在盆沿上,张脏兮兮小脸,望着空气中升腾白色蒸汽双眼无神,久久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
镜子里那个女孩赤裸地泡在水里,躬起来背上截截突出脊椎骨,真瘦,不像个人。她怔怔地看着镜子外人,头发被泥水结成片片,真脏,也不像个人。
要是老师还在,她就要蹲下来挠自己头。
丫丫你怎脏得和外面流浪狗样?
她铁定要这说。
半夏在心底狠狠地这想。
她用毯子把自己卷起来躺到床上,想要休息会儿,她要好好补偿下自己,休息好再去报平安。
结果这觉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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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是以对视方式相遇,仿佛两颗眼球会互相锁死似,距离最近时候半夏与它只隔着米,当时半夏惊恐得大脑片空白,她眼球往左转,大眼睛眼球也往左转,她眼球往右转,大眼睛眼球也往右转,这些细节半夏之前没来得及想,现在回到家里,她才有时间思考。
真奇怪。
它难道在锁定自己视线?
半夏打着手电站在镜子前,眼珠子左转下右转下,镜中人眼球也跟着左转下右转下,这是镜像。
想不通,算,不想。
离远点,不洗干净不准靠近!
她还要这说。
“哈……哈……哈啾!”
冷水里泡久,果然要感冒,不仅要感冒还要痛经,两条清水鼻涕挂下来,半夏用手擦,左手擦完右手擦,擦完又往下挂。
热水逐渐把皮肤泡得通红,热水驱散寒气,周身才暖和起来,最后女孩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真憔悴,人都变形,浑身青块紫块,胳膊肩膀腰腹小腿伤痕累累,看上去像是个刚下火线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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