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芷涵话还没说完,那只英短就跃而下,把桌子上服务员送来柠檬茶打翻。
她向不是个很聪明人。
去问问老师吧。
老师什都知道,说不定能得到什启示呢?
女孩捡起地上铲子和小刀,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干燥泥土和灰尘,钻进草丛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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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过去二十年里被什人挖走?
女孩坐在长凳上,歪着身子倚着立柱发呆,并着双腿,低垂眼帘,浓密睫毛微微颤动。
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只麻雀,在地上蹦蹦跳跳,歪着脑袋看女孩,毛茸茸像只球,半夏在脑子里估算下把它抓住带回去煮汤难度,然后放弃计划,抓鸟要用网,徒手太困难。
半夏对时光慢递没有概念,在她想象中,这是个简单过程——双方约定好位置,对方把时间胶囊埋藏好,然后自己去挖出来。
就这简单。
半夏靠着长廊坍塌柱子,直坐到天亮,清晨阳光下荒草丛生,微风中带着泥土味道,万物都在苏醒,但唯独这个城市没有跟着醒来,也永远不会再醒来。
铲子和小刀扔在地上,女孩低头看着自己手,沾满泥土,关节刺痛。
她仰起头,让后脑靠着粗糙水泥柱子,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粗壮架子,由预制板横竖穿插搭建起来格子是镂空,架在立柱上搭成条长廊,不能遮风挡雨,但是能用来爬藤萝,想来在世界未毁灭年代里,这条长廊顶上应该覆着厚厚绿色盖子,那是植物茂密藤蔓和枝叶。
可如今什都没,长廊塌半,被烧得焦黑,这个世界哪里都是杂草,唯独这条长廊上光秃秃。
手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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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白杨洗完澡,还没擦干头发就坐到桌子前头,手揉着毛巾在头发上搓,边利索地打开电台。
今天下午可累得够呛,在万达影城看完《中国机长》,严哥执意要去猫咖逛逛,于是三人又去找猫咖——说是猫咖其实又养猫又养狗还养鸭子,在猫咖里白杨碰到只骄傲英短,在别猫都追着金枪鱼猫粮罐头打架时候,那只英短蹲坐在猫爬架上稳如泰山目不斜视,它是如此高傲,以至于让白杨等人都觉得它才是店长,严哥说这些喵星人看似是咖啡厅养来吸引客人,说不定它们才是主人,它们在晚上关店之后就开大会,讨论今天营业情况和哪个人类最温顺,而这只英短就坐在高高猫爬架上发言:下面简单地喵两句……
但事实证明,这个简单过程失败。
这说明时光慢递没有她想象那简单。
唉。
半夏叹口气。
想不出来。
阵阵刺痛,两只手食指中指都红肿得和馒头样,用力怼石头怼成这样。
昨天晚上挖得太狠,太急,太疯狂,手受伤都没顾上。
她从凌晨三点开始直挖到早上六点,挖三个多小时,几乎把所有地砖都翻个遍,挖到后面半夏绝望,她甚至觉得自己并非身处2040年南京,而是个与世隔绝平行宇宙,除无线电波,她什都送不出去,除无线电波,别人也什都送不进来。
现在她冷静下来,开始沉默地思考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那颗时间胶囊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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