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夜以为他会问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想到白辉什也没说,就安安静静坐着,望着窗外闪而过街景出神。又过约莫七八分钟,周朗夜再转头去看他,他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
这是条通往周朗夜私宅路,终点位于城西青屏山。平州有不少富商都在半山买房定居,周朗夜将车开进私家车库,车辆经过两条减震带时连续抖抖,白辉醒转过来,有点后知后觉地问,“朗夜哥,们在哪儿?”
车库声控灯随之亮起,周朗夜熄火,说,“家楼下。”
理智告诉他,不该带白辉回家。
可是情感暗涌不受控制,他在那个路口掉头,大概是想插手白辉人生。
白辉从皮夹里摸出那张折痕已深话剧票,“要张票,朗夜哥你有空来看吧。”
说着,看看周朗夜,见对方没有拒绝,就把票放在储物格里。
周朗夜本来打算把白辉送回租住公寓,驶到半途,白辉手机响,接听时白辉手滑碰到公放键,梁青野声音忽然回荡在车里,“试镜怎样?要不要来接你?”
周朗夜眉心微拧,白辉倒没觉得什不妥,拿着手机说,“谢师兄,很快就回来。”
下个路口开上高架就是去往戏剧学院方向,周朗夜却突然在街口掉头。
白辉不胜酒力,又被刚才连续发生几个意外搅得心绪烦乱,这时握住周朗夜,就有种不愿松手执拗。
周朗夜低不可察地叹口气,让他先上车,他却又道次歉,“下次不会再跟着导演喝酒,你别生气。”
周朗夜盯着他那张因为泛起浅淡红晕而略显几分艳色脸,心里禁不住想,娱乐圈这种地方,白辉从此脚踏入,只怕喝酒都是轻。
先前那种被夺所好不快又浮现起来。他使点劲,将白辉只手从自己腕上抹开,抓着他走到副驾那边,替他开门,说,“没生气,去坐着。”
白辉被他拽得生疼,觉出周朗夜薄怒,不敢再争执,乖乖坐进去。
“下车吧。”他说,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希望白辉意识到正在发生这切意味着什,能够及时拒绝自己。
白辉揉着头,慢慢从车里走下来。刚才那短短十几分钟浅眠,他竟然又梦到周朗夜。这种滋味很难消受,他喜欢人分明在眼前,梦里却和他说着再见。
他隔着车身看向周朗夜,叫他,“朗夜哥,你怎带回家?”
他手扶在车顶
白辉自小长在平州,对这带很熟悉,有点疑惑地指着窗外,提醒周朗夜,“是不是应该直行上桥?”
梁青野声音又再响起,“白辉你在哪里啊?”
周朗夜淡淡扫白辉眼,仍然往前开,沉声说,“挂。”
白辉因为醉酒,反应就没那灵敏,周朗夜让他挂电话,他对着屏幕愣几秒,才和梁青野说,“没什事先挂。”
然后不等梁青野再出声,他已经摁断通话。
轿车慢慢驶出停车场,白辉想找点话说,好让气氛不那尴尬。
周朗夜却先开口,“这部戏是你想上吗?”
徐沁既然说要给白辉个角色,事情就算敲定,周朗夜还不知道白辉是什态度。
白辉声音不大,“想。”
周朗夜就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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