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在周朗夜怀里躺很久,完全睡不着。他知道男人也同样没有睡,捱到不知是凌晨几点,他从怀抱中脱离出来,带着深重倦意和迟钝身体,下楼去喝水。
过没几分钟,黑暗中缓缓走来道人影。
白辉靠在厨房大理石料理台边,手里端着马克杯,眼看着周朗夜慢慢走近,扬起只手,将外套披在他肩上。
白辉机械化地喝着杯子里水。水是冷,穿透心肺凉,冻得他遍体生寒。可是男人体温又笼住他,好像要将他重新捂热。
周朗夜放缓声音说,“半年好?最多半年。”然后从白辉手里拿过杯子,“给你加点热。”
作小些,几个月前那场车祸直是他心结。他自觉亏欠周朗夜,他们之间有个生死大恩,不容许他任凭着自尊心行事。
他呼吸很乱,想不清楚自己处境,只能用种像是指责又像是哀求口气说,“你都要订婚还留着做什?不管是什原因,让走,难道不是最好选择?”
周朗夜起先不说话,紧紧摁着他,去吻他脖颈和耳垂。白辉避不开,不知道是因为气极还是羞愧难当,整个人抖得厉害。
他拿出几乎是身体里最后点勇气,说,“你既然有你难处,就成全你。爱情这种事,总要名正言顺,没有要求你爱得和样,最起码不要这作践”
周朗夜始终不肯松手,连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白辉压抑到极点情绪再也撑不下去,他突然往下滑落,最后跪坐在周朗夜脚边,垂着头,只手抓着周朗夜裤腿,颤着声说,“学长求求你,们这样不行,你放走吧”
直到白辉终于不再挣扎,在他怀里安静下去,周朗夜又抱他很久,最后说,“你也累,睡觉吧。”
于是把白辉抱起来,走几步,轻放在床上,还替他把睡衣松开扣子扣好。然后熄灯,在他身旁躺下。
白辉翻身对着靠墙那边,试图离周朗夜远点。
男人伸手将他捞回来,动作极为强势,话音却很温和,“走这几天,也很想你,不要离这远。”
白辉被他收拢在怀里,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毫不犹豫地追逐周朗夜五年,总以为爱能战胜切,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不堪无力感。他知道自己欠着周朗夜条命,知道自己不会放任周朗夜犯险,也知道周朗夜这时离不开他。可是要他眼看着周朗夜把订婚戒指戴在另个人手指上,却也远远超出他对待感情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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