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个人无不是陪着小心谨慎与周朗夜应对,唯独白辉言不发坐在男人身旁埋头吃饭,点不见殷勤献媚。其间他掩嘴咳声,周朗夜竟然主动给他拿杯橙汁。
这两人关系看起来令人费解,在座几人都不愿招惹麻烦,没有谁主动和白辉搭话。白辉就直坐在角落里那片暗影之中,似乎在等个能和周朗夜说上话时机。
后来周朗夜与地产商谈妥拿地事宜,司机也在酒庄外面候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白辉迟疑下,也跟着站起来。
其实周朗夜直没有点头同意让白辉回去。白辉待在包厢里这短短个小时极为难熬,尝不出嘴里吃虾肉和米饭是什滋味,只觉得每口都嚼碎着自己所剩无几自尊心。
好在周朗夜没再当众为难他。白辉跟在男人身后出酒庄,又同坐进轿车。
白辉沉默片刻,才说,“你不喜欢在外面喝酒。”
他眼睑微垂,双手背在身后,说话样子顺从,声音却透着冷淡。
周朗夜似乎对他这个回答感到满意,睨眼身旁位置,“坐吧。”
于是白辉就听话地坐下。
周朗夜又转而和在场另位老板聊几句正事,过会儿才问白辉,“晚饭吃吗?”
“哎,这是那个拿过“最佳新人”演员吗?”
“怎跑到这里来?”
“他早就是周总人。敢情是被赶出门,现在又求着回来吧?”
身后不断传来揣测耳语,白辉立在原地,生出种如芒在背无助和困窘。
周朗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怎穿着校服?”
待到车发动起来,周朗夜不疾不徐地问他,“不是说要跟好聚好散?”
在白辉从小到大记忆里,还不曾这样低三下四地求过人。但他想到姐姐白翎处境,还有母亲那种几欲崩溃神情,于是轻声说,“你知道为什来这里。”
可是周朗夜点不给他余地,淡笑道,“你不说又怎知道?”
——知不知道另说,他不过是想看白辉低头服软。
宾利车内部空间宽敞,白辉却觉得空气稀薄、身心压抑,他转头看着周朗夜,说,“朗夜哥,父亲和姐姐事,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还没。”白辉说。
个点餐触屏随即被推到他面前,“要吃什自己点。”
白辉下单要份虾仁焗饭,服务生很快就端着托盘进来送餐,把焗饭递到他跟前。
周朗夜始终没跟包厢里朋友介绍白辉,但众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位白家小公子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来这里求周朗夜高抬贵手。
可如果说白辉是来低头求人,看那样子又觉得差点意思。
“今天是毕业典礼”
白辉正说着,处在他和周朗夜之间那个性感女人突然伸手牵住他条胳膊,娇滴滴地叫他,“小帅哥站着做什,坐这里呀。”
周朗夜下扣住女人边肩膀,冷声吩咐,“你先出去。”
女人愣愣,抬眼迎上周朗夜那双不带感情视线,不敢再争辩,讪讪地起身出包厢。
白辉仍然站在沙发边,包厢里其余人都开始装作无事地继续喝酒谈天。周朗夜指间夹着香烟,不紧不慢地问他,“怎没去和同学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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