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夜想不起来最后是怎把白辉哄好,似乎是自己问句“还生气”,而白辉说“不气”。
这件事就轻易地不之。
如今周朗夜再回想起来,终于觉出丝迟来愧疚。以白辉那样矜骄性子,如果不是压抑得忍无可忍,又怎会以那种不体面方式向周朗夜表达他崩溃。
他早就想走。想得很决绝,却没有办法在周朗夜身上贯彻。
周朗夜走出会议室,让前台助理通知司机送他回半山别墅。当他坐进那台曾经与白辉同乘数年宾利车时,仿佛得到点微小安慰。
梁青野那辆SUV已经开出医院阵子。周朗夜才慢慢发动自己车,他还要回公司开个季度会议,十几个部门主管都在等着,不去不行。
再有几个月他就到三十岁,冒失冲动情绪已经愈少,而深藏不露之处愈多。
可是就在刚才那瞬,他脑子里只有个念头突突地往外冒——冲上去把车截停,再把梁青野从驾驶座上拽出来痛揍顿。
管它后果是上娱乐版还是商业版头条,总之没有人可以觊觎白辉。白辉也不该坐进其他任何私车副驾。
周朗夜在十二月天气里,半开着车窗行驶几条街,被带着零星雪片冷风吹得清醒许多。但是想起梁青野看着白辉眼神,还是像有根钉子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比膈应。
白辉曾把个代言品牌方赠送福袋留在车里,周朗夜直留着它。现在那个福袋就好好地放在白辉常坐左侧座位上,周朗夜拿过鼓鼓囊囊福袋,好像抱着个心爱之物,然后靠入椅背,闭眼小睡会。
他于晚上九点到家,秦阿姨刚刚和三名清洁工人结完尾款。
由于担心丢失白辉留在家里东西不慎丢失,周朗夜个人慢慢地收拾好几个星期,直到昨天才同意让专人上门进行清理。来是每到年尾都有辞旧迎新习惯,二来是卧室与阳台那片血渍也不能再任其遗留。
周朗夜换鞋进门,秦阿姨帮他把大衣收进玄关旁衣橱,然后拿出个袋子交给他。
“今天上门清洁工,在书房柜子下面发现这个碎屏手机。”秦阿姨指指上面那几条明显裂痕,又说,“看着手机壳像是小白以前用过,也不知是什时候掉在柜子下
稍后季度会议上,向公私分明周朗夜少有地夹杂拎不清个人情绪,听谁起来汇报都觉得不顺耳,挑各种刁钻问题,搞得好几个高管当场下不来台。
散会时看着收拾东西众人战战兢兢样子,周朗夜让他们先走,自己留在十九层会议室里。没过会儿,新来行政助理敲开门,给他送会议纪要。他草草看眼,扔在桌上,吩咐那个诚惶诚恐员工下班。
独处没有让周朗夜冷静下来,他甚至想起很久以前白辉在飞机上喝醉酒后,任性地跑到这间会议室当众给他难堪场景。
那时候他坐在长型会议桌上位,而白辉站在遭人鄙夷另端,两手扶着桌沿,向他说言不由衷订婚祝福。
那个男孩是漂亮又脆弱,在外面享受着线资源和粉丝追捧,私下里却被周朗夜轻率随意地摆弄着。沉浸在爱情里却退再退样子,最终演变为他情感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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