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做整夜噩梦,凌晨惊醒后用被子蒙住头,想要寻求其实不存在点庇护,像只小兽样躲起来舔自己身上那些陈旧伤口。
捱到清早五点,白辉给姐姐打个电话。
白翎把他号码设为特殊提醒,没响几声就接,大概是没想到白辉会在这个时间和自己联系,所以有些紧张地问,“怎?”
听到白翎声音才让白辉稍微冷静下来,他用尽量若无其事声音和白翎说,“没事,姐,今天剧组开工早,有点想你,就给你打个电话。”
白翎知道白辉不是无缘无故会说想念性格,于是很有耐心地陪他聊半小时,直到听见白辉有些开朗地笑起来,答应过年定回到平州。白翎才稍微放心地挂电话。
定好好对你。”——仿佛过去白辉受什委屈。
白辉也不去深究她话里意思,淡淡说声,“谢谢乔姐。”又听乔蓁念叨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几天后个傍晚,白辉把自己签给自立门户乔蓁影视工作室,他演艺事业慢慢回归正轨。乔蓁安排老师陪他挑选合适本子,半个月后他带着名助理进组,为些近来风头正劲流量演员配戏。
很多人觉得他应该感到处境尴尬,毕竟这样身份转变,换作做谁都难免会有心理落差,然而白辉没有。他和其他演员正常互动,接受采访,配合营业,不争不抢。全组NG最少演员是他,导演拍到他片段就觉得舒心。
真正让白辉觉得为难是,他开始不时地接到些用意不良暗示。
来自亲人安抚只是短暂,白辉知道凡事还是要靠自己,他甚至想好下次如果再被纠缠住就不惜自毁前程某些做法。
可是很神奇,自从这天过后,那些不怀好意暗示忽然都从他身边消失。
他不再接到奇怪电话与短信,也可以放心地出门与剧组同事聚会用餐。好像暗中有双手护住他,卸掉他如履薄冰和提心吊胆,让他得以融入正常社交状态,每晚收工以后也能安心睡下。
白辉对此不愿多想。他工作行程排得很满,能够心无旁骛地拍戏就是他眼下最想要生活。
然而就像阅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套默许游戏规则。白辉被包养过,这在圈内也有不少人知道,不管白辉怎看待那段过去,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意味着白辉可以是个底线很低人。而且他还年轻,再被人看上也完全可能。
白辉给自己做过些心理建设,也度以为只要态度坚决,扛扛最终都会过去。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被权势和年长者青睐,令他防不胜防。
有些暗示是较为隐晦,还能在白辉表达拒绝以后识趣打住。有些则带有明显侮辱性,大概是认定白辉这种戏子为谁张开腿都可以,拒绝只是为卖得更高。
就算坚强如白辉,在经历周维琛事后也未能完全摆脱那种受辱阴影。有次他在杀青宴后被个背景雄厚制片人堵在酒店角落里欲行不轨,幸而有人突然经过才得以脱身。那瞬间,白辉也真萌生过退圈想法。
他觉得自己身上标签洗不干净,不管再努力或再怎低调行事,周朗夜曾经当众对他做过那些事也会永远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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