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或许也摸到周朗夜路数,知道他在暗中调查自己,于是将计就计把白辉叫来周宅,如此便将白辉拖下水。哪怕白辉只是被迫跟他吃顿毫无头绪早餐,聊些二五不着话题,但在外人看来,白辉已然成周泽手里颗棋。但凡白辉与周朗夜生出点嫌隙,或是周泽再动些手脚,便可轻易教周朗夜对此起疑。
白辉与周朗夜之间好不容易修复感情也经不起推敲细看,迟早是要碎。
白辉不知道自己这样猜测有没有根据,毕竟他没有足够经验应付这种局面,只能依凭现有些线索推断,事情或该是这个因由。
到医院等待取药时,白辉整个人都陷入无法自拔慌乱之中。
他用很多方法说服自己冷静,再地回想与周朗夜共度两周,对方是如何温柔体贴又是如何用情至深。却总有另个白辉凭空跳出来,告诫他,周朗夜是怀疑他,直没有碰他或许就是因为放心不下。
白辉没碰杯子,神色冷淡地坐着,静待周泽跟自己谈点什。
没想到周泽与他闲扯通毫无意义内容,甚至聊到他拍过电影,却只字未提周家与白家事。
白辉满腹疑虑,在长桌边坐半小时,直到周泽率先起身,说,“就这样吧,谢谢你来陪聊天。”
白辉这下已经掩不住错愕,周泽走到他身旁,又道,“司机就在外面,让他送你回去。”
说完就走出餐厅,留下白辉和那个给他端咖啡佣人相对无言。
名态度恭敬菲佣把白辉领到位于大宅南面餐厅。
周泽向晚起,这时临近十点,他才开始吃早饭。也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白辉觉得他比上次在医院见面时消瘦不少。
张长桌,大部分都晒在雪后初晴阳光里,周泽却坐在上位阴影中,慢条斯理地剥只水煮蛋。
“坐。”他没有抬眼,手里拿掉最后块蛋壳,把鸡蛋放在白瓷镶边碟中。像是没有立刻要吃打算。
白辉依言坐下,站在旁佣人上前询问,“白少爷喝点什?”
佣人做事倒很利索,在白辉发愣时间里,他已经把白辉刚才脱下羽绒服取来,躬身站在旁,等着替白辉穿上。
白辉被周家这种气氛搞得心情压抑,站起来拿过衣服,说声“谢谢”,也快步出餐厅。
商务车已经停在大宅外边候着,白辉还没走近,司机就跳下驾驶座,绕过车头来替他开门,看样子似乎比方才离家时更为殷勤。
白辉莫名地窝着火,也不知是冲谁生气,或许只是气自己考虑事情太过简单,明里暗里又被周泽摆道。
若是联想到陶芝给他打那通电话,白辉大致猜出点周泽用意。
白辉说,“不必,谢谢。”
周泽隔桌看向他,话却是冲着佣人说,“给白少爷上杯咖啡。”
说着,眼神很冷地笑笑,“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咖啡甚于茶吧。”——征询意见是假,总之他让白辉喝什,白辉就得喝什。
白辉不禁在心里想着,或许应该庆幸周朗夜早早去海外过得无拘无束,若是长年生活在周泽制辖之下,该是件多窒息事。
散着热气咖啡和壶咖啡伴侣,以及曲奇饼都并端上来,件件呈放在白辉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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