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下脸,看着路白菲,尽量以平静方式,说,“猜你留给时间只有几分钟,不够向你说明,不再是那个不堪回首前任。”
“们曾经说过,如果要分手,定再想想办法。不要那轻易地放开。”
祁嘉说到这里,眼里已有依稀泪光,声音也隐隐发颤。
他在竭力平复情绪,那种明明感到疼痛又努力克制样子,让路白菲看也觉得心疼。
“路白菲,这样好不好。”祁嘉很慢很慢地说,好像很怕说完这句话,他心里那个支撑六年信仰就要碎成地粉齑。
祁嘉瞳孔收缩下,神情好像窒窒。
路白菲硬着心肠往下说,“那天晚上事是不够冷静,希望你能谅解。们已经分开这久,做朋友都很勉强,复合也不现实。”
他把拒绝说得清晰明确,不给祁嘉转圜余地。
祁嘉听过很多人叫自己名字,但是没有个像路白菲这样,声线低沉、口吻温柔,总是让祁嘉感到种心碎般沦陷。
“祁嘉,可能应该早点说清楚,不该拖到现在。”路白菲语速慢而从容,两手插在裤袋里。可是在这处祁嘉看不见地方,他却掐着自己掌心。
其间掩嘴咳嗽两声,不期然抬眸,看见几步开外路白菲。合伙人还在手机那头滔滔不绝,祁嘉声音戛然而止。
路白菲就站在灌木丛台阶下,面色沉静,有种要等着祁嘉讲完电话意味。
祁嘉跟合伙人道个歉,说晚点再联系,然后就匆匆收线,转身把烟头摁熄在旁垃圾桶里。路白菲已经拾级而上,朝他走过来。
祁嘉转回身,看着他,待到两人之间只差步。祁嘉低声叫路白菲,“路哥。”
他声音还有点哑,人看着也苍白,没什精神。
“这次你站在原地,你什也不用做。换回来找你。”
“这个世界上有些感情可能就是这样,没办法再重来遍。”
路白菲说完以后,没有立刻走掉。大概是想给祁嘉留出些时间,让他们两人把话说开。
祁嘉缄默得更长些,他深呼吸次,才道,“后来又去看过心理医生,也进行深入交谈。诊断结论是,自残行为不涉及精神方面问题,只是对于负面情绪处理有本能抵抗。换言之,过于依赖某种情绪,以至于丧失正确对抗它机能。”
“心理医生认为自意志足够强大,建议用个强烈心理暗示终止这种行为模式。在考虑以后,选择那个纹身,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发生过自残行为。”
祁嘉尝试解释自己这些年改变,尽管他内心被绝望潮水席卷,可是站在眼前这个男人始终让他无法放弃。
路白菲说,“生病还抽烟。”语气平铺直叙,听不出来是在责备还是在关心。
祁嘉笑笑,点点头,“不抽。”
“没有瘾。就是有时候忙起来,找个东西提提神。”他又道,其实还想说“你要是不喜欢,以后都不抽”,转念想这话有失分寸,必然要被路白菲讨厌,便压下没有再说。
两个人继而都沉默片刻。再开口是路白菲。
他说,“祁嘉,早餐以后不要送,也不要再煲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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