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叶净之显然没注意他尴尬。他似乎是身体还有些不适,略显迷茫目光在病房中转圈,挪到苗昱身上,最后落到苗昱停在他打着输液针那只手背手上。
苗昱连忙把爪子撒开。
叶净之目光凝,苗昱看着他脸色逐渐降温,感到阵做贼心虚,后知后觉地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不就摸下手吗,也不是故意摸,不至于这生
对面墙上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三点四十五,过来重新扎针护士脸上也流露出丝难以掩饰疲倦。
她拿着针比半天,好容易才在叶净之右手上重新找个位置扎进去,苗昱看着病床上无知无觉任人摆布叶净之,想起他平时深藏在冰面下,对所有人温柔,心里泛起阵轻柔绵密疼痛。
无论叶净之隐藏是什,他知道那定是个痛苦秘密。
护士来去匆匆,苗昱顺势坐回之前位置,指尖小心地触上叶净之手上那块淤青。
之前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倒不觉得平日里自己生活缺少些什,然而当真正喜欢上个人,就发现自己能为他做太少。
得冷冰冰那只右手。
叶净之手比他大些,指节修长,筋骨分明,是属于男性那种很好看手,只是现在摸着像块冰样。苗昱小心地避开他手上针头,悄悄用目光描摹他轮廓,时刻警惕着他醒来,以便在第时间挪开自己手,以免造成自己趁人之危误会。
……虽然好像也确是趁人之危。
天边月虽然不敢肖想,但在他身体不适时尽力捂捂手,好像也不算怎过分吧?
苗昱开始还有点厚颜占人便宜紧张,等夜越来越深,开始眼皮打架,困意深沉,搓热手心再捂上去动作好像也变得机械起来,正是坐着都要睡着之际,他听见叶净之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叶净之睫毛颤动几下,忽然睁开眼睛。
苗昱在演戏时向来很嫌弃废话台词,比如最经典“不知当讲不当讲”和“你醒”类,当不当讲自己没点数吗?醒没醒你自己看不见吗?
但是真轮到自己时,才发现有时台词并不是毫无道理,比如此时此刻,他手还放在叶净之手上,对方却根本不像电视上似还动动手指来提醒他,就这样睁开眼睛,忽然就醒。
苗昱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干巴巴地挤出句:“叶老师……你醒?”
说出来他就想把舌头咬。
“不……不,不要过去!”
苗昱惊得睡意全无,直直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叶净之反手便握住他右手。
按理说他不但是个病人,意识也不清醒,但这时用力气竟然极大,好死不死握到苗昱之前擦伤地方。苗昱被他用这力道握着手腕,竟然完全无法挣脱,手臂剧痛之时,还眼睁睁看着他手上针头歪到不知哪处,细管里已经开始回血,握着他那只手上也迅速肿起个大包。
叶净之显然已经被魇住,断断续续说几句话,但语句凌乱含混,苗昱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似乎除中文和英文,还有他听不懂语言,又痛又急之下,挣扎着用左手去够床头呼叫铃。
等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已经是半小时过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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