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和尤塔相识多年,对她十分信任,加上天性热衷享受,追求浪漫,心思从未放在叶净之和叶明之两兄弟身上,叶父性格更是浪荡,他们二人拍即合,也是般管生不管养,叶净之外公正是看透这点,才将叶净之入学前教养托付给尤塔。
叶父从头到尾没回来过,叶母对尤塔向满意,又心系还在等她继续度假情夫,于是痛快地答应尤塔请求,在葬礼结束后匆匆见叶净之面,就飞回地球另边——她向来不喜欢英国
叶净之看向他,目光流露出种深刻悲哀。他语速很慢,像是对:“但他……并非死于溺水。”
苗昱惊讶地睁大眼睛。
虽然叶净之发现西奥多时,他面部已经沉在水下,但是最后尸检时,法医得出结论是西奥多死于先天性心脏病。
西奥多没有骗叶净之,他确没有和母亲样严重花粉过敏症,他身上疾病遗传自他父亲,他们父子都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
叶净之后来在脑中复刻过无数次当时情景。
海,盛满爱意与温柔。
叶净之却像被那目光烫伤,他眼神很快移开,却不自觉握紧苗昱手。他手非常凉,给苗昱冲那杯热咖啡似乎丝毫没有温暖到他自己。
苗昱注意到他目光空落落,像是不自觉地寻找着什,心里涌上阵说不出来酸楚。
他轻轻地说:“净之,你想谈谈吗?”
叶净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
西奥多是在水池边心脏病突发昏迷,失去意识后跌入水中去世。法医检查时,发现他肺中并没有很多积水,说明在溺水前,他就已经停止呼吸。
按尤塔说法,西奥多知道自己病,本来是随身带药,但是因为要和叶净之去花园里玩沙子,他们在出发前特地换衣服,西奥多没有带上他药。
这是很多个巧合导致不幸,但是所有痛苦,只能由活着人来承担。
叶净之在那之后生场大病,他在医院住很久,错过西奥多葬礼。叶净之母亲特地飞回来出席。
尤塔哭得两眼通红,形容枯槁,叶净之母亲劝她休养段时间,她却紧紧握着叶母手,说:“想继续在这里,因为看见净之,就好像看见小吉米……”
苗昱见他呆呆样子,心里有如刀绞般,鼻尖发酸。他甚至有点没来由地恨上这个地方,当然,更恨病床上那个女人,从踏进这个医院那刻,叶净之没有刻是安宁,连多年以来极力保持那种可贵平静,在来到这里以后也被彻底打破。
叶净之沉默格外漫长,好像过去个世纪,苗昱才听到他艰难地说:“给你讲过,和西奥多故事。”
苗昱点点头,叶净之上次讲到,他是在水池中发现西奥多,而那时他已经不再呼吸。
他没有描述西奥多死因,但苗昱先入为主地以为西奥多死因是在喷泉池中失足溺水,但即便如此,他也并不觉得那是叶净之错。
当时花园里只有两个小孩,加起来不到十三岁,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意外。如果定要从中找出责任人,那也不应该是不到七岁叶净之——这是监护人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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