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尤塔来找他时,让他接着念诗,叶净之捧着西奥多作业本,连手都在发抖。
“尤塔,不能再……最近连说话都……”
尤塔漫不经心地歪着头看着他,甚至还笑。
“那不是很好吗,宝贝?”
叶净之惊愕地看着她,他突然意识到尤塔想法,她确希望他活成西奥多样子。
“能记得……”
尤塔脸上慈爱表情慢慢变得冷酷,她沉沉地说:“不,宝贝,你不记得。”
叶净之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他不敢再说话,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尤塔见状又笑起来,她若无其事地把本子塞到叶净之手上,爱怜地摸摸他头:“吉米,你连念都念不流畅,记得吗?来,给妈妈读遍。”
她脸上挂着笑容,眼神却是冷,看得叶净之有些害怕,他只好模仿着西奥多口吻,磕磕巴巴地念遍。
净之,对不起,只是太想吉米……你是吉米最好朋友,你能帮帮吗?”
“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小吉米,知道你和样想念西奥多……已经什都没有。”
叶净之看着那双流泪蓝眼睛,想起浮在水面上西奥多,那个不会再回来小伙伴,想起自己母亲在病床前边打电话,漫不经心地交代他出院后要继续听尤塔话,想起尤塔看着西奥多无限温柔眼神,鬼使神差地,他抱住尤塔脖子,在她耳边用英语小声喊句:“妈妈。”
叶净之原本以为切会慢慢好转,但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岂是个不到七岁孩子能预料得准?
尤塔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不止是想让叶净之模仿西奥多,而是希望他变成另个西奥多。
叶净之被她直勾勾眼神看得近乎崩溃,但在这里,他孤立无援,只能祈求尤塔结束这个畸形游戏,让切回到正
尤塔笑得更开心,主动给他个拥抱,凑在他耳边说:“乖,吉米,妈妈爱你。”
叶净之意识到,尤塔是真病,可是游戏已经开始,他不知道该如何叫停。
尤塔每天晚上都来找他,要求他用西奥多语气和她说话,强调西奥多每个语气、表情、动作,叶净之原本照办,直到某天上课时,家庭教师教他首新十四行诗,他念时候,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模仿西奥多,停下来调整许多次,也无法流畅地把诗念完。
“净之,这不是你正常水平。你怎?”
面对老师质问,叶净之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天时候,在其他人面前,尤塔表现得极其正常,晚上事情是他们俩共同秘密。
她每天晚上都来找叶净之,最开始她只是看着叶净之,让他叫几声妈妈,不打扰他做自己事情;慢慢地,她让叶净之学着西奥多口气念诗给她听。
这对叶净之来说本来很简单,莎士比亚最有名那几首诗他烂熟于胸,张口便道:“‘shalliparhee……’”
“不对!”尤塔脸色变,打断他。她从怀中掏出本东西,递到他面前。
叶净之认出那是西奥多抄写作业,字迹歪歪扭扭,写正是叶净之刚才背那首son18。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困惑地看着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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