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合适方式切入,索性直接当地问:“你乐团和工作,之后打算怎办?”
不出所料,屋里另个人沉默以对。
“今天刚巧遇到孙燕齐,在餐厅,也真够巧,他还朝问起你。”蔺逾岸把汤盛到碗里,“话说上次你写片尾曲那部电视剧,最近正好在播出,叫什来着……”
“他为什要问你?”闻舟忽然打断他。
“啊,也没有为什,只是碰巧。”蔺逾岸蓦地顿住。他意识到对方话中意思——为什,要朝“你”,这样个毫不相关人,问起事。
蔺逾岸和队伍吃完饭道别时也才不到九点,节后还有赛季,运动员们不会放纵饮食和饮酒——至少不会在同事和经理面前这样,所以早早散伙,分道扬镳。蔺逾岸在街上漫无目地乱转,冷风绕过后脖颈短短发茬,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冬天来临。
如今他日常运动量不如往常,但数十年来训练记忆却难以改变,所以直保持着晨跑或夜跑习惯。前段时间每日急忙往返于厨房和闻舟家,今天反倒捏把空闲时间在手,不知怎打发才好。
他脑子放空地溜达会儿,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转到闻舟楼下。
蔺逾岸站在公寓大楼前双手插兜,仰着脖子看会儿,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数遍楼层,面对黑黢黢窗户盯着瞧半晌,终于还是朝前迈开步子。
电梯门打开之后,蔺逾岸果然在门把手上发现原封不动外卖。他叹口气,还是先敲门两次,然后再拿钥匙开门。
真够残酷啊……这份认知。
忽然,蔺逾岸感到从内心很深地方涌起阵疲惫。在过去七年里,那难以启齿又毫无指望暗恋不曾让他疲倦,在过去几个月间,那卑微到无异于热脸贴冷屁股也并未叫他疲倦,但这句简单问话却轻易做到。
他垂下肩膀,低声说:“没什,先吃饭吧。”
“不想吃。”闻舟冷冷道。
“别这样,不问
如既往地,客厅只亮着盏落地灯,沙发上人这次却回过头来,眉毛微微扬起,显出惊讶样子。蔺逾岸愣下才反应过来:虽然没有回复,但他看过消息。
蔺逾岸晃晃手里外卖袋子,闻舟几不可闻地“啧”声,但在这寂静中相当清晰。这间公寓此前对于两个人居住而言已经过大,毕竟当初是为何谦和闻舟分别都有独立工作空间才租下。如今只余个人,简直可以说是空荡冷清,好像何谦留下那些物件也在逐渐失去生命力,只变成浮在表面基尘。
蔺逾岸看眼闻舟studio,那扇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他将冷掉外卖从包装袋里拿出来——蔬菜基本算是浪费,其他或许还可以加热下。微波炉亮着暖光嗡嗡作响,他漫不经心地瞥向照片墙,记忆中闻舟沉浸音乐高光时刻和几个小时前孙燕齐话缠绕在起。灵动,专注,光彩照人,所有外表上冷漠和疏离都被冲散,所有因为他别扭个性而产生不快人,对舞台上他也很难继续讨厌下去。
蔺逾岸装作无意地开口搭话:“对,你……有和其他人联系过吗,比如以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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