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不是第次听别人形容他“面无表情时候看起来不好接近”,何谦以前也说过他“严肃起来就不自觉板着脸”,但面前这个又高又壮家伙,盘腿坐在地上,手老老实实撑在脚腕,垂着肩膀,耷拉着眉毛,说他“凶”,看起来委屈极,好像不是对方不管不顾地强行侵入他生活,打扰他悼念,反倒像自己是什大恶人似。
闻舟有些哭笑不得。
又笑,那种有点纵容、又有些无奈笑,蔺逾岸被罐足迷魂汤,理智呼啦啦地全部飞出窗外。
第三次笑,蔺逾岸昏头昏脑地想——今天是生日吗?
喝醉他完全忘记移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闻舟近在咫尺脸——他黝黑透亮眼珠,他皮肤上浅浅绒毛,他因为红酒而鲜艳温润嘴唇。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件事。过去这些日子里,准确而言是过去那些年里,他看到闻舟所有笑容,都只是沾何谦光而已。就好像他曾经每次能稍微接近闻舟点,能闻到他冬日晨露般若有若无味道,能听到他动情投入演奏,能看到他任何生动活泼表情,都只是因为站在何谦旁边。但这次不样,今天不样。今天闻舟露出所有笑容都是冲着他,是给他个人。
这个发现让蔺逾岸大脑瞬间过载,下就不转,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他。
闻舟皱皱眉,不悦道:“你干嘛?”
着边际话,有些是生活上琐事,有些是没什前因后果见闻。闻舟也不太在意——毕竟好几个月都是如此,他差不多也习惯,甚至偶尔还会搭两句腔。
另方面他心里想,给这家伙喝酒就对——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为什非得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样子,好像自己是什恶霸,在欺负他似。
“喝完,”闻舟晃晃空瓶,“喂,热红酒,怎煮?”
“啊?还要喝吗?”蔺逾岸意外道,“今天就要把五瓶全喝吗?”
“就你话多,你上次不是说去查吗?”
蔺逾岸不说话,单是眼睛亮晶晶。
他有些受不这幅小狗乞食表情,粗声粗气地说::“有什话你就说。”
“你笑起来,笑起来好看。”蔺逾岸好像叹息般地轻语,“以前告诉过你没有?如果没有,今天告诉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闻舟心底已然升起道不妙预警,但还是下意识回问:“什?”
“虽然不笑时候也很好看,但有点凶……”
“是哦,不过用这个酒吗?”蔺逾岸也喝得有些酒意上涌,他眯着眼睛想片刻,忽又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今天为炖肉,刚好买香料呢,正好正好!”
真好像狗——看着他跑进厨房背影,满脸挂着做蠢事模样凑到他面前:“闻舟,不小心把木塞弄碎,现在酒里全是渣子,你看。”
闻舟低头看,不止木塞被摧毁,他白色卫衣上也飞溅几滴酒渍。“来吧。”他拎着酒瓶到沙发边拆根次性筷子,又用筷子头戳戳蔺逾岸方向,说:“低头。”
蔺逾岸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即刻露出苦恼表情,“啊!衣服!”
闻舟哑然失笑:“你不是运动狂人吗,怎能这笨手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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