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等演出结束之后,找个时间和蔺逾岸好好聊聊吧,他想。
岸没有。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喉结滚动下,便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去,回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继续搓洗那堆绿油油青菜。闻舟眼睛缓缓睁大,像是不明白刚才发生什,或者没有发生什。
他缓缓地扭过头,满腹古怪地走回到沙发边坐下,慢慢倚在沙发靠背上。直到不知多久之后,蔺逾岸都端着菜从厨房走出,见他在沙发上直愣愣地坐着——没有擦琴,没看电视,甚至也没刷手机,还吓跳,忙问他怎是不是乐团出什状况,才意识到自己许久动没动。
在那之后,他时常以为蔺逾岸会有更进步举动,直严阵以待,却都什也没有发生。蔺逾岸虽然还是像以前样,每日来接送他,给他做饭,和他聊聊工作上事。聊得好时候他就开心,安静时候也无所谓。但吃完晚饭之后,蔺逾岸总会礼貌地和他道别,规矩得宛如在忠实地履行份责任,或者完成什日课任务。什“直喜欢他”,或者质问他“为什就不行”之类话,对方再也没说过,更遑论趁酒意亲他这种事。
闻舟有天洗澡时候,忽然想明白对方这样就像是什。
这就像是何谦刚去世那段日子里,蔺逾岸秉着“逝者嘱托”每天来家里照料自己时模样。
说不清为什,闻舟心中惴惴不安——明明对方行为无可指摘,但他却总莫名觉得对方有事情瞒着他。仿佛有什就在眼皮底下阴谋在无声进行,或是什被压抑在水面下事情即将爆发,但当他主动看过去时,余光里那些令人在意线索就会消失不见,只有蔺逾岸无异笑容,令他抓不住头绪,心神不宁。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混沌又波澜不惊现状。
搞得好像是他在期待什样。
思及至此,闻舟没好气地瞪满嘴瞎话孙燕齐眼,把对方瞅得头雾水。闻舟闭闭眼,把无关思绪从脑海中剔除出去,重新摆正琴位置,深呼吸口气。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时候,最重要是专注眼前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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