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
舟所有所思：“唔……”
“这下倒是真
不像你
，”孙燕齐说，“按说以前，就算演出前所有人反对，你也要据理力争。演出完就算批评声片，你也副‘你们不懂本大王’德行。”
“倒不是担心那个，”闻舟不由得失笑：“况且
什
时候摆出这幅嘴脸，都会认真看反馈好吗？虽然……”
他又小声咕哝句：“外行人意见，接不接受是另码事。”
孙燕齐大笑起来，手臂环在他肩膀上，像个亲切哥哥：“这就对嘛，演出之前直憋着没说，怕影响你心态，但其实在何谦走之前那几个月里，你状态就已经挺怪，犹犹豫豫，不知道在自怀疑什。当时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但又是私事，没太好意思问，后来才知道是确诊癌症，接下来你就消失。是真有阵儿挺怕你不回来。”
收拾好器材离开演出厅之时，已经接近夜里十点，周末街头不算寂寥，周围所有人也都难以控制地情绪高涨，点倦意也没有，除个人。闻舟在第三次应孙燕齐说话走神时，对方终于带着些许讶异地意识到他心不在焉。
“舟，你怎？”孙燕齐放慢脚步和他并肩走在起。
“没什……”闻舟下意识答，但句子还没说完整，很快又老实地放弃：“不知道。”
说实话，他现在心情十分割裂，方面，演出按照自己预想和准备完成个至少十成九，这种成就感不管经历多少次也不会冲淡。但另方面，他又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好像他遗漏什很重要事，忽略什很关键线索，十分不踏实。
“你不开心吗？演出很成功。之前担心过内容选定，也担心过灯光和投影，但最后呈现出来效果感觉还不错，如果场地再大点就更好。”
“嗯。”闻舟点点头——大概是从他和何谦吵架之后，在同个屋檐下形同陌路那阵子开始，敏锐孙燕齐就已经察觉到什。但现在人都走，再数落故人错处也没什意思。”但是前段时间，你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起来，很像刚认识你那会儿感觉。”孙燕齐感慨道，“你投入进工作时候，简直可谓六亲不认，专注到就算微波炉着火也看不见。对于某些根本没有人会纠结细节还特别较真——又犟又不听劝，有时候倔到拳头都捏紧。”
他说到最后咬牙切齿，闻舟满头黑线：“你在骂吗？是在骂吧。”
孙燕齐嘻嘻哈哈道：“没，想说，以前没发现啊，你
闻舟想想，轻声但肯定地说：“演出很开心。”
孙燕齐笑起来：“你看着倒是不像开心样子。”
“不过会有那种感觉吧，每次都会有。”孙燕齐点根烟，“观众走空之后，明明音乐声和欢呼声还回荡在耳膜，但是切就已经结束。音乐是体验性极强表达形式，直接交流只存留在当下，过后总是会有些失落，每次都不能习惯。”
闻舟点点头：“是啊，而且全程都有惊无险顺顺当当，甚至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孙燕齐朝走在前面还在热情聊天几位死忠乐迷扬扬下巴：“而且似乎现场听众反响也还行，至于后续乐评，就留给明天再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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