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你去和舟聊聊啊。”
“为什啊!”孙燕齐竖起眉毛,“你们既然关心他,自己去问不就好。
角落里蔺逾岸要笑得见牙不见眼,要糊成团,只有唯张,自己看着镜头,而蔺逾岸看着自己。
闻舟手机忽然震下,上面蹦出条消息:明天来接你吗?
他心头跳,定睛看,却是孙燕齐在问去机场事。
不用,坐地铁去。闻舟回复道。
孙燕齐又问:、刘子和杰晨在你家附近逛街买东西,晚点要不要起吃饭?
闻舟离开球场之后,边思考边往家里走,走到半路忽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蔺逾岸以前每天路径吗。
他仿佛看见个骑自行车身影从球场离开,戴着耳机背着运动背包,穿过便利店和小公园,偶尔在红绿灯处等等,自城市中间呼啸而过。而后,那辆车会停在自家楼下,背包主人轻盈地上楼来到门口,再把户外阳光和走廊灯光放进来,带着冷风味道。
蔺逾岸曾经每天都走在这条路上——于自己而言相对陌生风景,却是某个人最为熟悉日常,他足迹和那人自行车辙跨越时空微妙地重合。那人每天都独自来回在这条路上,思及至此,闻舟抬起头来,春日阳光暖洋洋地穿过小树枝头,草坪间开着不知名野花,耳边有鸟啼叫,和阿姨敲打被子沉闷声响,他拿出手机拍张照,发朋友圈。
闻舟就这样路走回家。
他站到自家门口,莫名其妙地先敲两下门,就像蔺逾岸那样,再拿出钥匙开门。
不用。闻舟说。
那头孙燕齐给自家鼓手看看手机,对方说:“舟最近很怪啊。”
孙燕齐耸耸肩,杰晨又说:“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也不敢问。”
刘子感叹道:“之前好不容易感觉好很多,精气神儿也回来,上次演出过后却感觉又emo。为什啊,演出效果不是很好吗?”
杰晨无奈道:“但是最近排练和表演方面又没什问题,确实也找不到契机问他。”
没有人,他走之前没有拉开窗帘,屋内片漆黑,就像他习惯那样。可是蔺逾岸总是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窗帘全部打开,好像他是什需要大量日照才能存活植物。然后他会哼着怪模怪样歌,有时候是熟悉曲调,心情很好地洗菜淘米,说些不着边际闲话。
在闻舟回忆这些闲话内容时,第次清晰地认识到其内容有多无关痛痒。超市打折商品,临过期免费送出蛋糕,网约车司机师傅话痨,或者些他都没有记忆、关于他和何谦往事。闻舟找来找去,这里面关于蔺逾岸本人部分却少得可怜。
至于他面对何谦托付是怎样心情,是疑惑还是不安,他面对自己时又是怎样心情,是尴尬还是习惯,他面对赛场时候是怎样心情,是思念还是不甘,他面对出国又是怎样考虑,是紧张还是期盼。怎会呢,怎会什也不知道,怎会关于出国句话都没有提,怎会关于自己什也不说呢。
闻舟闭闭眼——他当然知道是为什,是因为觉得说也没有人想听,说也没有人在意吧。
他走到照片墙前面,很长时间以来第次认真看那些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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