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不见,见到他刹那,蔺逾岸就感觉自己不行。所有那些被刻意压抑、努力忘却、自催眠喜欢,下子全回来。
但与此同时,求而不得痛苦,无法摆脱思念,被戳破心事难堪,和被残忍拒绝心碎,也在这刻重新被激活。
曾经,喜欢闻舟这件事,是夹杂着折磨甜蜜,但不知什时候,就已经变成全是折磨。
控制住自己,不要丢脸,
难不成……
蔺逾岸抓住头发——是因为自己留条没头没脑消息,尔后再无音讯,以为自己想不开寻短见去吗!
定是这样,毕竟对方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总归是个善良人,突然收到条难免令人误会“再见”,肯定怕他出什事。
蔺逾岸脸“腾”地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不过闻舟既然来过球队,队员肯定和他解释过,好歹没有因此而报警,还算尚存点尊严。
“不认识啊,个男生,头发有点长。”他比划下下巴长度。
蔺逾岸愣片刻,眼睛骤然放大:“是不是个这高,皮肤很白,瘦瘦。”
“对对。”男孩儿点头。
蔺逾岸不可置信,男孩儿奇怪道:“怎,他是谁?”
“……个朋友,”蔺逾岸结巴,“他说什?”
热闹闹、亲亲热热地听着,听着听着严肃认真起来,正常汇报加上回答问题共持续两个半小时。最后蔺逾岸问:“还有什其他问题吗?今天时间不早,还有想讨论,要等明天吧?”
大家彼此对看,然后点点头。
“牛啊远哥,要是肯定搞不定这些。”个男孩儿说——他还不是正式队员,但球感和意识都很好,才华耀眼,只是说话向来直来直往。
“之前还觉得远哥不当运动员好可惜,现在觉得,体能师这个职业才是缺你不可!”
“喂,”旁边人警告他,“怎说话呢。”
这样放下心来蔺逾岸,万万没能料到,二十分钟后他回到家楼下之时,会立刻见到这个人。
蔺逾岸个急刹车,对方闻声看过来。
灰蓝色天空下,路灯尚未亮起,这是天中人视力最差时间。蔺逾岸眯起眼睛,不太确定地反复确认好几次,推着自行车缓缓靠近。那确是闻舟,站在自家楼下,皱着脸,表情中似乎透露着丝不耐烦,看见他之后,又带上份释然。
蔺逾岸完全呆住,这人怎会来。
他历经三个月“疗养”,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心情,却只需要相隔数米个对视就全部瓦解。
“他问你在哪,说你出国,他好像之前不知道,挺惊讶。”男孩儿回忆道,“然后问你什时候离开,问完就走。”
瞬间,蔺逾岸脑中好像开弹幕般万马奔腾,无数个问题此起彼伏。
闻舟给他发消息已经够稀奇,居然还来球队找过他。
闻舟居然知道他球队在哪。
闻舟来找他干嘛?
蔺逾岸却显出惊讶样子:“是这样吗?”
“远哥……”
“是这样啊!”他笑起来,“也是。”
大家收拾好球场准备离开时候,个男孩儿忽然有个人想起来:“对远哥,之前有人来找过你,你出国时候。”
蔺逾岸好奇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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