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灵感好像调皮小孩子挤满整个操场,闹闹哄哄,点秩序也没有,争先恐后地想要更大声地说话。他不知道其他人写歌词习惯是怎样,但自己歌词目前只是摞又摞零散又稚嫩现代诗。
家里所有乐器都被他动用起来,摊在面前。他看着墙好像在看着张情绪板,关键词有孤单,有克制,有秘而不宣。有爱,有遗憾,有洒脱,有思忆嘈杂青春,也有沉默地渐渐变老。有城市,有草原,有星河,也有大海。有流浪,有停留,有温柔,也有悲伤忧愁。
但这些似乎还不够,又似乎已经太多,主次不分,没轻没重。他觉得自己情绪好像开裂道危险闸口,很多从前不知潜藏在何处苗头越烧越旺,很多激烈碰撞愈演愈烈。
好像很长时间以来,他感觉自己第次落到地上。
他《围墙》,是以个鸟瞰视角写。他彼时或许是天空中朵云,是高压电线上只乌鸦,或者是铁线圈边个监控摄像头,用悲悯而傲慢眼光瞧着脚边切。
闻舟这天夜里趟把自己关在studio里直至清晨,他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但竟然完全不觉得困,因为斟酌和选择挣扎和灵感与创意爽快交替而至,直刺激着他大脑,钝化他除听觉之外所有感官。很多碎片化想法被倾泻而出,狂野地流淌过琴弦和琴键,狼狈地滴落在满地散落纸张上,直到日出当空。
闻舟从studio里出门上洗手间,路过客厅时候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他本想坐在沙发上靠着休息会儿,结果眼睛刚刚闭上便头睡着,直到下午三点。
今天乐团没有什事,只有来自孙燕齐条无关紧要问候信息,闻舟浑身僵硬地从沙发里爬出来,点杯咖啡,再次钻进房间内,把满桌满地纸捡起来罗列好。
他扫眼看,很多段落虽然昨夜方才出生于自己手中,短短觉之后却已有种陌生感觉——有些是陌生惊喜,有些是陌生别扭,他像个执念极深刑警,把所有线索全部悬挂在墙上,试图顺着红线走到案件核心。
电话响,咖啡到,闻舟边看手机边往门口走,忽然看见条蔺逾岸早晨更新朋友圈。那大概是他晨跑时候拍,正是蔺逾岸家和球队训练场之间小路边街心公园。
但这次不样,他变成墙上块斑驳油漆,马路沿块碎石子,或是泡沫浑浊海边粒沙。
他身上沾满肮脏和尘土,雨水和海风,他变得如此渺小且无关紧要,却点也不害怕。
他忽然明白句歌词:因为病就是没有感觉。
他感觉自己下陷在融化柏油马路里,动弹不得。烈日烧毁他皮肤,将他脆弱又可笑内心和自
闻舟顿住,仔细点开那张照片观察着——这景色和角度和他此前拍那张实在很像,只是还不由得他多想,门外外卖员已经,bao躁地敲起门。
闻舟没好气地打开门:“来!”
外卖员把咖啡往他手上塞,扭脸就走。
闻舟:“……”
厚乳拿铁温暖他胃部,也缓冲些早已过劲儿饥饿感,闻舟抿着咖啡,单手叉腰,审视着整面墙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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