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野回忆起之前事,咬咬牙:“后悔没把他手,或者胳膊掰断,李瑞让人恶心,他画也让觉得恶心,那幅画不应该挂在那里,只想砸烂,刚刚应该再砸两下才对,砸碎,砸成渣。”
林在野第次说这些,说给个不熟悉人听,莫名其妙,他甚至还期待着个他不熟悉人理解。
他定是有病,还病
林在野弯着腰,摘口罩手心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后背靠着墙,眼睛盯着巷口,过会儿确定没人追上来。
“为什砸画。”许如青也靠着墙,喘着粗气问。
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让林在野不舒服,但他还是问出口,单纯地从看客角度,他很喜欢那幅画,确切地说,他是很欣赏画里人。
林在野抬下头,呆呆地望着巷口上面那小片发灰天,大脑不太听使唤,他很想现编个理由,哪怕说自己是神经病也行。
但他看着天,还是从堆构想出来谎言里选择说真话。
林在野注意到许如青在看画,想起那条信息跟他裸照,只觉得胸口往外冒着泛臭黑水,他就要被涌在身体里黑水淹死,不能呼吸,不能喘气,还要忍着那些肮脏味道。
林在野转个身,视线锁定在墙角张小凳子上,他想都没想走过去,拎起凳子对着墙上那幅画狠狠地砸下去。
哗啦声,林在野听着那层装裱玻璃框碎裂声音,那幅画重重落地,倒扣在地板上,终于不是挂在墙上供人参观。
林在野呼口气,垂下来手还在发抖,但他只觉得很爽,那些就要把他淹死黑水终于退,他也终于能呼吸。
不远处工作人员听到声音,指着林在野大喊声,又扭头去叫保安。
“李瑞那年画时候,让给他做个月模特,费用是三万块钱,三万对来说是天价,顶半年工资,所以脱衣服也愿意,而且李瑞是男,觉得大家都是男,也没什怕。”
“那幅画他构想很久,就在画室里脱个月衣服,直到他画完刚刚那幅让拿开毛毯,让站在沙发那等着。”
“他说,为艺术需要更进步,他需要用画笔重新感受身体线条跟轮廓,他手里拿很多画笔,长短,宽扁,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画笔在身体上描来描去,上面还沾着五颜六色颜料,涂在身上,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
“被涂成小丑,后来他说还是不够,扔手里画笔,直接换成手……”
“开始不舒服感觉换成恶心。”
许如青没想到林在野会砸画,砸完还不够,他还傻傻站在那欣赏自己杰作,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凳子摔在墙角。
许如青看到保安,没犹豫,背好包,拉起林在野手拽着他就跑:“别傻愣在那欣赏,还不赶紧跑。”
林在野被许如青拽,半天才回过神来,之后就任由许如青拽着往前跑。
两个人冲开来抓他们保安,从楼小侧门跑下台阶,跑出美术馆,跑出那条街,跑进夕阳里,又跑进四通八达老巷口,最后停在条死胡同前。
两个人手还牵着,贴在起掌心里都是汗,又热又湿,林在野不自在地甩下,两人手很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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