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妈妈,你别叫妈,你别叫妈妈……”
“你爸爸是个强*犯,你是强*犯儿子。”
“你就是个杂种,早晚都会遭雷劈小杂种。”
“你是你妈跟人在野地里偷情生出来野种,所以你叫在野。”
……
“小野,是你吗?”男人主动开口,声音很沧桑,听起来是个老人。
林在野皱皱眉,他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他。
他又往前走两步,走近才看清,男人少说有六十多岁,他跟许如青在起这多年,老人身上身高定他还是能看得出来,哪怕是半头白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只是再精心打扮,也依旧掩饰不住苍白病气,皮包骨头瘦,颧骨高高地鼓着。
“这是妈墓,你谁啊?”
“是……”眼前人话没说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说,只是看着林在野,“是杨景辉。”
人堵他,他是摸黑回去,老房子早就荒,住不人,他直接住在镇上小旅馆里。
第二天为避开人,林在野凌晨四点就起床,打辆车就进山。
山还是那些山,天还黑着,只有起伏连绵不断外轮廓,深黑色连着深黑色,路上只能听到树叶碰撞声跟些不知名鸟叫声。
山里很冷,早晨下霜,林在野穿着厚外套还冷得发抖,拎着东西手都麻,呼口气嘴周就是圈儿灰气。
快到墓地时,天已经蒙蒙亮,苍青色山影清楚不少。
林在野身体里股闷气往上冲,扭头把揪住男人衣领,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是你,你是那个强*犯?你他妈还有脸来,你怎敢,啊?你怎敢来?”
林在野手上力道太大,杨景辉脖子被林在野勒着,脸憋得发青,想咳嗽却咳不出来,眼睛都往上翻白,只能用力拍着林在野手腕。
眼看着眼底下人就要背过气去,林在野才松开手,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有无数个苍蝇在飞,身体里有无数条虫子在爬,啃咬着他血跟肉。
“咳,咳咳,”杨景辉挣扎几下,两只手颤巍巍地撑着地面,好不容易坐起来,又捂着胸口咳嗽半天,听起来马上就要咳过去样。
林在野没听过这个名字,只以为是季南生前朋友,“哦”声:“谢谢你来看妈,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
男人声音比他脸要苍老:“小野,是你爸爸啊。”
句话,像道雷,劈在林在野头顶,轰隆声,林在野脑子里炸开花,有瞬间他听不见声音。
那些林在野好不容易埋在地底下记忆,下子就被他句话翻出来,连带着刺鼻血腥味道。
“林在野,你就是个小野种。”
林在野远远看见个人影,看身形是个男人,不知道这早怎会有人来墓地,他刚想转身躲下,认出那个男人是站在季南墓地前。
林在野眯着眼使劲认认,很陌生,他不认识,他快走两步。
季南墓碑已经被人扫过遍,周围草也被拔干净,前面放着束花跟些祭奠品,有黄纸钱刚烧过痕迹。
男人听到脚步声回下头,跟林在野四目相对。
头顶天还是深灰色大幕布,林在野只能看出男人大概身形,他脸跟表情都隐没在不清不楚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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