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连思考都忘记,只知道个劲儿喃喃自语:“不……不是……他要是想要命,他跟说声就可以。
“他明明可以跟说声就可以……”
“是?你这愿意为他奉献,他知道吗?”
时踪语气带着些嘲弄,“他应该不知道吧。他只看到那个在台上你。那个风华绝代、光彩夺目……甚至压过他风头你。”
“不……不……不是……”
“问你,睚眦必报、手腕厉害,发现要杀人,定会将他杀掉……你为什会认为是这样人?你师父灌输给你?
“你师父和定军山公会其他人开会讨论过、分析过?”
张琦君咽口唾沫,并不回答,但看起来像是已经默认。
时踪又道:“既然他觉得手腕厉害,在游戏里很强,凭什他认为你能凭借些零星副本情报杀?在他心里,他应该清楚你胜算很低。
“再进步看,既然他觉得睚眦必报,必然会杀那个试图杀人;既然他明知你胜算很低,又为什非要让你来?
循着血腥味找过去,他们看到在浴室割腕张琦君。
张琦君割腕只割到半,血流得并不算多,时踪立刻上前将他按住,贺真则迅速把旁边毛巾剪成条过来帮他做简单包扎。
然而现在对他来说最危险事情并不是割腕。
张琦君应该是还有红线剧情要做,可由于割腕,他违背红线剧情。
于是此时他左手手背上那根红线蔓延开来,像毒蛇样游蹿在他手背,并且它还在不断长大,像瘟疫样把他正常、泛青筋脉点点染红。
最终他什都没有说出口。
时踪淡淡笑笑,最终也没什。
抬起手,他帮贺真把鬓角碎发拨到耳后,再深深看他眼,转身上楼。
时踪离开后好会儿,贺真才迈开脚步,不过他很快追上去,两人路并肩回到古堡第五层,双双表情都自然得仿佛刚才什都没有发生。
阵营战非常耗体力,时踪打算回屋先睡觉再说,途径张琦君房间时,掌心徽章却是传来些许异样。
“张琦君,这背后有个很简单逻辑——
“你师父真正想杀人不是,是你。
“他甚至虚伪到不敢亲自动手杀你,而妄想借助手。”
张琦君怔住。
他瞳孔放大,脸上只是片惨白。
好似当它继续长大、冲破血肉那刻,就是张琦君死亡那刻。
在确认他只是受伤,暂时还死不后,时踪拎来桶冷水朝他头上浇去。
半昏迷状态下张琦君被冻得激灵,立刻瞪大眼睛看向时踪与他身边贺真。“你、你们……”
“其实你这个人不笨,至少在迷宫里表现得还算不错。但在某些方面,你有个榆木脑袋。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你身在局中,所以才看不清楚。”
时踪走上前,弯下腰,把提起张琦君衣领,“哗啦”声将他上半身从浴缸里拉出来。
他转过身,抬起手掌将它贴在张琦君房门上,那种感觉就更强烈。
“怎?”
正要回房休息贺真察觉到异样,走过来问时踪。
“情况不对劲。进去看看。”
言罢,时踪和贺真起推开门,立刻闻到颇为浓烈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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